安犀没有回应他的话,有些累的就近坐到了桌子旁,笑着看向面前的男人:“皇上可是打算让长乐去和亲?”
云千愣了愣,有些疑惑为何自己刚刚才与长乐说完此事,她就收到了消息。
君王难免会多疑。安犀望着他有些诧异的脸色,低眸解释:“刚刚来的路上,哀家刚好碰见她了。”
“这件事母后还是莫要管了,朕心已决。”男人说。
安犀见状,也没再继续提这件事。她本来就与长乐多不和,如今肯替她开口说上那么一两句,也算是没白答应她这件事。
只不过如今不是她不想再劝云千,而是云千这副心意已绝的模样,根本劝不了。
“罢了,哀家还有事,就先走了。”安犀起身,不想多留的就要离开。
云千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欲要开口便看见女人回头一笑:“对了,明日玫瑰粥,可要加蜜?”
云千被这一笑晃了心神。进宫这两年,极少见她如此。她出席宴会时也会随着别人敷衍的笑笑,但却不是出自真心,笑的违和而又薄凉。
如今不同,那抹笑,倒真正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甜的好似玫瑰酥那般香味浓郁,漂浮在殿中挥之不去。
几秒后,男人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应好:“好。”
…
安犀离开后,守在殿外的老太监走了进来。看见桌子上的那盘玫瑰酥后,下意识的从腰带中拿出银针就要试毒。
结果却被云千伸手拦下:“不必了,哪怕有毒,也值了。”
“皇上,您说这话,奴才惶恐。”老太监下意识的跪到了地上。
云千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啃声。他闭着眸子,站在落日余晖映照着的窗前。静静嗅着那盘玫瑰酥的香气,仿佛她还在这件屋子里。
…
安犀和元元回宫时,阖宫上下正在迁宫。看着宫人们忙碌的身影,元元有些感慨的叹了声气:“娘娘您可真是史上最年轻的太后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话一出,元元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捂住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安犀,像只受惊的小鹿。
明知道她厌烦在这深宫之中,宛若囚禁一般的日子,自己却还口无遮拦。
“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恕罪…”回过神来,元元下意识的就要跪倒在地。
安犀笑着打断她跪下的动作,揪了揪她头上的宫女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元元对上安犀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道温润的男音:
“祸事,自然是躲得过的。”
元元事先抬头望去,看见一身太监服的许行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喂,你也不去搬东西,在这偷懒作甚?”
许行佯装无奈的叹了生气:“唉,突然想带人去个地方,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
“什么那人这人的,你把话说明白点。”元元又翻了一个白眼。
许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这小妮子。明明之前初见时,还见她满脸惊羡,一脸崇敬。怎么如今愈发的对自己呼来喝去。
唉,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男人被怼的没了话说,一旁的安犀瞧这两人斗嘴的场景,忽发觉得有些好笑。她轻掩朱唇,小声唤了一声元元的名字,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元元跟在安犀身旁日子不短,从安犀进宫之日便知道安犀想什么。
见安犀如此,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随后有眼力见的走开了。
一边跑着,一边撸起袖子,对远方那个有些吃力,抬不动东西的小太监喊道:“放着我来!”
小太监一脸懵的望着朝自己大步走来的掌事姑姑,心想她这小体格…能行???
于是在安犀和许行说话间,穿着宫女服的小丫鬟扛着木柜子大大方方的绕道了一边的马车旁。刚刚吃力抬柜子的小太监满脸震惊的望着她,心中肃然起敬。
怪不得小小年纪便能成为掌事姑姑…原来,竟如此天生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