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来到金吾卫官衙,便被关进了一间牢房。
看着屋内摆放的刑具,上面还有斑驳的暗红血迹,火炉烧的正旺,里面的烙铁通红,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工具,诉说了这里的凶险。
虽然林秀有嫌疑,但毕竟是县男身份,金吾卫也不敢乱来,并没有给林秀上锁,所以林秀四处瞧一瞧,欣赏着这些刑具。
没等多久,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林县男对刑具很有兴趣啊!”中年男子一身绯色武袍,腰间配着银鱼袋,气度威严。
林秀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位中郎将亲自提审自己,自己虽有县男爵位,但毕竟房府庶出,对方这么重视,要么是给房玄龄面子,要么是找晦气。
看他笑里藏刀的表情,看来是来者不善。
所以林秀拱手回道:“以前没有见过刑具,所以颇感兴趣。敢问将军大名?不知传我来此,所为何事啊?”
“我是周云鹤,林县男请坐!”中年男子伸手示意,随即道:“昨日戌时三刻,金吾卫在务本坊抓捕刺客,本来刺客难逃,未曾想有神秘人驾马将其救走。经过仔细盘查,发现戌时三刻,林县男进入了务本坊,直到亥时一刻才回到梁国公府。敢问这中间的空出时间,林县男在做什么?”
林秀眉头一挑,这才明白金吾卫怀疑自己的原因。要知道林秀是很谨慎的,救走青柠时遮掩了容貌,中间的过程也没有被金吾卫发现行踪。
“原来是周将军,久仰大名。敢问周将军,你从何处得知我戌时一刻回到的梁国公府?”林秀问道。
周云鹤笑道:“我们金吾卫做事,自有一套办法,事关机密,不便说明。”
林秀又道:“周将军,不便说明可不行!我明明不是戌时一刻回的家,你偏偏说是,这必然要当面对质的。不知是金吾卫在梁国公府藏了眼线,还是有人向金吾卫通风报信?”
周云鹤盯着林秀,立即意识到眼前的青年不好应付,因为林秀的问题很刁钻。
看到他犹豫,林秀再次笑道:“周将军,我昨晚从卫国公府饮酒出来,喝得醉意醺醺,根本不可能救走刺客。对了,神秘人救走刺客时,金吾卫可曾找到线索?比如看到神秘人的长相,或者他身上的物品?”
“线索自然有!”周云鹤道:“比如那神秘人打扮奇特,没有穿外套,只穿内衬。就如同林县男喜欢穿道袍,昨晚是不是为了行动方便,专门把道袍脱了下来?再比如从体型分辨,林县男和昨晚的神秘人很类似啊!”
“周将军,推测可不算证据!”林秀说完,解开胸前道袍的前襟,露出里面的内衬,笑着问道:“周将军,昨日的神秘人也是我这样的打扮?”
大唐男子外面穿圆领袍衫,里面穿白色衬衣,但是现在林秀的衬衣可不是寻常的,而是道家特有的法衣,上面绣着道家符文。
“周将军,贫道乃修道之人,外面穿道袍,里面穿避尘法衣,你若不信,可以去我房中搜查,我的衬衣皆是这些。”林秀又道。
周云鹤眉头微皱,但很快平复,喝道:“林县男,我们金吾卫敢说你亥时一刻回的梁国公府,自然是证据确凿。你现在不从实招来,反而一直掩盖,便证明昨日救走刺客的人就是你。所以我劝你从实招供,不然的话...你不是对这些刑具很有兴趣吗?那就让你亲自试试!”
林秀可不是吓大的,对方一直逼自己招供,便证明他没有证据!
“周将军是想屈打成招吗?”林秀抱着膀子,丝毫不惧。
周云鹤目光阴狠,随即站起了身来,对屋内的其他金吾卫使个眼色,而后他走了出去。
......
房遗爱赶回梁国公府,将林秀被金吾卫带走的消息告诉了卢氏。
卢氏听后大怒,呵斥道:“你这混小子,怎么能让金吾卫把林秀抓走呢?”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秀弟说他是清白的,愿意跟着去!”房遗爱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