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举,本将且说两条,若你答应也就罢了,本将日后或许也可将你奉为坐上之宾。”
原本听李陵夸赞大才,孔融心中暗喜。却听李陵再言,暗喜心境徒然消失,他擅于揣测言辞,这‘罢了’二字,让他再生不好预感。
“其一,胶州驻防一事,你已应下。日后若有纠缠,也不用你出面,平日期间,只需将此事言做一桩美谈即可。”李陵说出之一,就让孔融眉角跳动。
“当真不用孔某纠缠?可朝廷那边。。。”孔融思索衡量,出声问道。
“不用你去纠缠。至于朝廷,本将镇军大将军之职,乃陛下封赏。”李陵若有所指道。
孔融明悟,期间种种人事在脑海中快速闪过,若是没有纠缠,单纯论及美谈,还真不算个事,以他孔融之才,能将这事说出花来,说不得还能增加自己名望。
“其二,程昱程仲德,智勇兼备,当受推崇。泰山之贼,名虽为贼,但亦是受害反抗之人,这喊冤血旗,本将不想让其染上戾气,需要你传赞一番。”
李陵话一说完,孔融额角冷汗就已经滑落脸颊。这玩意可不能乱说的,之前听李陵说这泰山贼要走日前玩家汇聚之路。
玩家怎么汇聚的?一路从雒阳跨越司隶、豫州、兖州,你这边肯定不是带着这帮刚屠百万的凶兵去野游伸冤。
黄巾才没灭几年,眼看又有复期势头,随便造成一些地方动乱,这东西可就不好定性,弄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这。。。大人,可否直言相告,这泰山贼,到底欲做何往?”孔融谨慎问道。
“既然报仇,当然穿州过郡,为民伸冤,但有阻拦,攻城略地,亦有可能。”李陵道。
“你疯了!眼下朝廷皇室外戚,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孔融惊惧,略有破音。
“我?跟本将有何关系,何进肆意无道,泰山贼出,归根寻求陛下伸冤,本将已将此事上报陛下,想来陛下仁慈,定会给民众一个交代。”李陵甩手道。
“这。。。”孔融眼中惊疑。
在孔融看来,李陵机缘巧合被陛下拿来当作枪头,这原本出身不显的小子,在他印象中,也是个鲁莽蛮横的秉性,怎么此时这种借势手段,也用的如此纯熟?
孔融惊疑,李陵却很不屑,什么借势手段,说白了就是掌权者脱了裤子放屁,耍无赖一般的桥段。
这种情况前世见多了,傻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一群上位者就着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由头,含沙射影,争辩吵闹,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纸,最终原本的问题不了了之,讨论的核心,还不知要拐到哪去呢。
“若是陛下仁慈。。。。”孔融心中再做盘算,衡量此事利弊,以及其中是否有自己的好处。
一番衡量,孔融有些不想应承李陵。这事涉及外戚,他也多听谣传,陛下近来身体越发不好。皇子年幼无知,外戚专权,几乎已成定局。
这些情况不少世家之人都已看出,所以也都早早站队。现下看来,李陵为了陛下,还真是煞费苦心,也算忠心之人。
但李陵要疯,孔融可不想陪着他疯。
他一生所学,最懂取舍之道,虽然擅长剑走偏锋,但这种牌面明显不对称的赌局,他还是清楚知道该如何站队的。
“大人,这有些难办啊。众口烁烁,在下也独立难支,力不从心。”孔融小心道。
“恩,那也就是说文举不打算应承本将了?”李陵问道。
“之前大人所言,若是不然。。。?”孔融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