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目光向军帐中众将巡视问道。
现在刘达军中有一千多骑兵,与叛军骑兵数量相当。
按理说应是以骑对骑,但吕布等人都是并州健儿,有他们领头,叛军骑兵之势看起来要胜于己军。
以骑对骑胜算似乎不太大。
以步对骑那就更难了。
这是野战,又是平原之地,除非是山地战,否则骑兵对步兵,那几乎是碾压级别的屠杀。
沉寂片刻,众人无声。
打破沉寂的是鲁肃,他低头沉思之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抬头轻声对刘达问道:“将军知袁绍与公孙瓒界桥之战否?”
刘达略一思索,记起三国志中的记载,大叫道:“妙啊,此法当可克制吕布之骑。”
其他人大多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袁绍在界桥胜了公孙瓒,但是如何胜却并不详知。
鲁肃因为经常带着乡间少年讲兵习武,比较关注武阵之事,多方探究之下,对于袁绍为什么胜有一定了解。
“将军,何意?”
吴白傻笑着问道,他只是一名战将,只知道勇往直冲,谋略不是他的强项,但对于取胜之道还是很感兴趣。
其他人则是用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看着刘达,希望他讲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敬,你来说吧。”
刘达向鲁肃说道,既然是他提出来的,这个显摆见识的机会就交给他了。
鲁肃颔首道:“初平二年年末的时候,公孙瓒在勃海大败黄巾,威震冀州,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公孙瓒因此得意,私自署置冀州、青州和兖州三州刺史,还有冀州的许多县令长。”
“冀州牧袁绍肯定不乐意,初平三年正月,率兵来与公孙瓒交战。公孙瓒当时有步兵二万,骑兵一万,他以步兵为方阵,骑兵为两翼,各五千骑,白马义从为中坚。”
“袁绍见敌势甚盛,便令其将麹义领八百兵为先登,暗藏千张强弩于盾后,公孙瓒见其兵少,纵骑来攻,奔近数十步后,伏于盾后之士一时俱起,举弩射之,弩箭如雨,所射皆中,所中必倒,公孙瓒因此而败。”
吴白听完说道:“那就是说,咱们也可以以强弩击吕布之骑了。”
有了这个对策,刘达心中颇喜,脸上却不能表露,刘岱刚死,他现在正在守孝服丧中。只因为身在军营,又面临大敌,不能按常理服孝,但此时脸上还是不宜显露喜色的。
“公孙瓒万骑尚且因此而败,何况吕布仅有千余骑,咱们就用此法对付他的骑兵。若是野战,吕布必恃其骑勇,以骑直冲。我们可令千名长矛兵持盾先登为阵,另以千名强弩兵隐伏于盾后,待敌骑攻至数十步外,伏兵俱起,千弩齐发,击溃敌骑后,我们的骑兵再从两翼出击,不信他吕布不败。”
刘达此刻已经是信心十足,话也说得有底气了。
“将军,李整愿为先登,誓斩吕布之首,为使君与吾父报仇。”
李整起身向刘达拱手请求道。
先登,就像是剑尖,是整个阵形中向前突出的部分,是最先与敌接战之阵,非勇者不可为。
“你身上的伤……”
“仅是轻伤,并无大碍,若是不信,将军请看。”
李整不等刘达说完便抢言,自己说完当即退后几步,展开双手挥舞了几拳,又凌空踢了几腿,表示自己身上的伤并不影响自己的战斗力。
刘达知道李整之勇,现在的先登将主要是勇不惧死,指挥弩兵射击,李整也正好胜任:“好,便以你为先登将。昌邑兵败后,你收聚了两千余兵,如今都在营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