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安石要做生意的消息传出去后,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毕竟那可是王安石啊,就算他真的要做生意,只要流露出那么一丁点想求财的意思,就有无数商人挤破头给他送钱。
这所谓的送钱可不是行贿,而是合作,内府的那些商家就是因为有王安石背书,才能把东西卖到天价。
不过,当王安石联络的印刷和造纸作坊越来越多了,那些人却也不得不相信了。
印一页纸得十文钱,还只管印不管卖,三天用活字拼一个新模板,一种模板印出来的东西最高可以收五十万张。
听了王安石的报价后,最近见朝廷对卖诗集扶持力度大,新开了三家印刷作坊的樊仁有些犹豫。
王安石见状笑着劝道:“攀员外,你最好还是别想着讨价还价了,我们都清楚,王某给的价钱绝对公道
你只需要做印一张纸的模板,也无需装订,只要把纸印出来就行,这对你来说可就方便多了。
而且这购纸和售卖的事,那都是王某在做,攀员外只要接下单子,然后拿钱就行,如今这么安稳的生意也不多了。
况且,攀员外这印刷作坊也刚开不就,在书商中的门路也不算广,朝廷每出一次诗集,你最多也就往书商手里卖个三千本左右,之后只能卖到市易司去了。
那点微末利润,对攀员外来说,只能算是赚个辛苦钱,可不如王某这划算。”
话是那样说没错,但樊仁毕竟是商人,讨价还价的事还是要干的,当即苦着脸道:“但王公你要印的纸可是大纸,这版面还要按照您的版面来,现在我这印刷作坊做不出来那种版面的模板来。
必须重新找匠人做,况且,您有些地方还要大字,甚至还要另做一些活字,这成本可真没有您想的那么低。”
王安石摇头反驳道:“若是我让攀员外你印的次数少,那这成本确实不低,可王某这东西,至少要印十年,那这成本还算高吗?
如果攀员外真的想让成本低点,不如做个钢的印刷基板,用的时间还能久些。”
攀仁好奇道:“敢问王公到底要在那纸上印何内容?”
王安石笑道:“如今我大乾日新月异,已有全然不同于往日之象,各类新事层出不穷,所以,王某就想写个半山异闻录,与邸报相似。
然而,不同于邸报者,在我这半山异闻报上不仅会写政事,还有各地奇闻异事,以及各地新兴的产业,当然,还有王某自身对其的见解。”
一听王安石要写的那些东西,攀仁自己都想买了,并且他也清楚这绝对是一门大生意,肯定能赚大钱。
不过他心里羡慕归羡慕,却也明白,能把这生意做大的,也只有像王安石这样的人操刀举办才行,
接着他突然有一个心思冒出来,带上有些谄媚的笑容道:“王公,您有重担在身,此等小事,怎么能让王公操劳。
不如让在下为王公奔走,在下于商贾之事上还是有些心得的,那诗集在下也不印了,就专门为王公印这半山异闻报。
而且,这半山异闻报也应当如诗集一般,传得越广越好,除此之外,还当有人出入各地,收集这各地异闻。
在下与车马金家相交,他们的人走南闯北,自然知道不少消息,之前也正是因此,在下才想借着这层关系,印些诗集,卖得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