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最近,因为此时心神俱疲,再加上秋意凉,染了风寒,正卧床在家修养。第二之所以没有公使账目,是因为时间久远,有些账目遗失了,正在寻找当中。”
此言一处,立刻引起外界一片哗然,汤皖生病,抱恙在家倒是能理解,但是关键时候,账目遗失却是很令人怀疑。
原本许多中立的民众,也开始怀疑起来,毕竟这个时间节点,太巧合了,而且希望慈善基金会成立时间不长,账目不可能会遗失的。
那帮人一看,顿时开心的不行,困了立马有人送枕头,恨不得去给钱玄送锦旗,感谢钱玄递上来的刀子。
纷纷都甩开了膀子,在报纸上,张嘴吆喝,咬定了汤皖就是心虚,利用慈善基金会,中饱私囊无疑。
正好此时,六爷家里的一个下人,在与外人闲聊的时候,不经意,说漏了嘴,道出了一件事情。
这几天,六爷在暗地里,悄悄的在转移许多纸张,上面写满了许多字,还听到六爷嘱咐账房,说道:
“把所有账目赶紧处理好,莫让人找出把柄!”
在场的听到的人,就问这个下人,处理的是什么账目。这个下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闯了大祸,随即矢口否认,并央求别出去瞎说。
然而,在场听到的几个人,当场答应,见这个下人走后,转身就去了茶楼,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六爷说的账目具体是什么,但是很难让人不往汤皖身上靠。
这个小道消息一出,被口口相传,疯狂的在城里茶楼酒肆间流传,不过半天时间,就被传的满城风雨。
到后来就演变成了,六爷急着处理希望慈善基金会的账目,不要让人找出把柄。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民众,心里大受震撼,简直不敢相信,皖之先生竟然真的是这种人,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猛烈的破口大骂,恶言恶语。
从汤皖本人到汤皖的祖宗八代都被挖出来,当面亲切问候,而原本中立,态度摇摆不定的民众,也是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谩骂汤皖的大军中。
只有余着寥寥无几的民众,始终还在坚信着,努力的发出他们的声音,但是却被成片的谩骂声盖过去,幸亏东交民巷治安好,否则汤皖家里的大门就要遭殃了。
那帮人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个个眉飞色舞,不光那十几个明面上的,就连背后的,也都纷纷按捺不住,开始痛打落水狗,在各大报纸上,大肆攻击汤皖,言辞十分激烈。
毫不夸张的说,汤皖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连北大里的绝大部分学生,都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抵制汤皖的课程,请求学校能开除汤皖的教授之职。
所以,汤皖也顺势为之,向学校请了假,没有去上课,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去上课,免得挨打。
不过,看着报纸上的文章,汤皖会心一笑,耐心的按照纸上的名单,把他们的文章都剪贴下来了,数了数,一个都没有落下,而且还添了不少新人。
“去告诉德潜先生,可以收网了,然后再去找一下豫才先生,就说可以行动了!”汤皖躺在院里躺椅上,悠闲的说道。
大牛早就心里憋屈的厉害,一听可以还手了,立刻就亢奋起来,脚下生风一样的,朝着钱玄家里跑去。
然后又,秋风扫落叶般的从巷子里穿过,向着城外的学校赶去,一路上,大牛随处都能听到骂先生的话,心里难受极了。
心里不禁产生疑问:“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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