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心有余悸的想到,莫非这个梦就预兆了湘灵的负伤?她孤身一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劳资只知道,和她一起工作的洋人死了三个,她自己中了一枪,其他就不知道了。”菊长说道。
“呼!”汤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虽然湘灵现在没事了,但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更想不明白的是,湘灵为什么要瞒着不说呢?
汤皖挠着头,片刻后,才平静了下来,又疑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管闲事,不信自己去问她。”菊长很有原则性的说道。
对!去问她!不过不是现在,得找个时间,因为菊长还在这里,一口喝掉半杯热茶,汤皖的思绪才稍稍稳定些。
汤皖脸上表情的复杂变化和一系列表现都被菊长全盘收入眼中,随后又骂骂咧咧道;
“日踏马的,你们搞文化的都一个样,死鸭子嘴硬,还说对人没想法。”
“我那是关心!她和我是......”话到嘴边,汤皖突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与湘灵的关系,如果单从湘虎的妹妹角度出发,似乎自己过于热衷了。
如果从钱玄学生的角度出发,那自己就更没有理由了,一时难以开口,片刻后,才勉为其难的说道:
“我和她....亦师亦友,关心是正常的!”
“呵呵!”菊长蔑视道,不说一句话,只喝茶,一副懒得理的样子,任由汤皖自欺欺人的尴尬掩饰。
.......
外面的世界,此刻冷清的很,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刮起了西北风,似乎不容许这片大地上留有一丝余温。
冷风吹在草棚子上,透过草席的间隙,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响,听的直让人心烦意乱。
菊长自顾自己的烤着火炉子,喝着热茶,浑然不理陷入沉思中的汤皖,只是偶尔的瞥向汤皖,嘴角轻微的上扬。
又喝了几杯茶,菊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叫醒了汤皖,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别想了,走了!”
“哦!”汤皖恍惚答道,就起身随菊长一道出门去,几步之后突然撞在了菊长宽阔的后背上,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干什么呢?魂不守舍的,赶紧衣服换换,捯饬捯饬,别待会丢人。”菊长提醒道。
“我不怕丢人,就这样,赶紧走!”汤皖深吸了一口冷气,催促道,实则根本没心思换衣服,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外面实在冷的厉害,见汤皖如此,菊长也就不强求,搂着胳膊就往门外走,出门往巷子口方向拐时,被汤皖叫住了。
“走错了,往里这边走!”汤皖手指着相反的方向,说道。
“日踏马的!错没错劳资能不知道么,别废话,赶紧的!”菊长被冻得不清,不耐烦道。
汤皖杵着眉头,也就不去说了,等到了巷子口,看着早在等着的专车,忽然明白了过来,菊长这是要把派头装到底。
“从瑛国公馆边上那条巷子进去。”菊长一屁股坐在后座上,吩咐着司机,见汤皖还站在车门边上,大喉咙催促道:“上来啊,还站着干啥,不嫌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