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我抠门是出了名的,岂能让你占了便宜,哈哈......”汤皖不在驻留,大笑着走出院门去。
烈日照耀下的首都城,地面热气腾腾,似是地下有一把大伙在燃烧,汤皖又岂能独身之外,赶紧跳入院墙的阴凉之下。
不禁回首看了一眼仲浦先生家门的方向,顿时笑出声来,呼呼猛吸几口烈日的余温,向胡同口走去,打了一辆车,去拜访辜教授。
仲浦先生靠着门框上,注视着院门口的方向,久久不曾动弹,陷入了沉思。
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直觉告诉仲浦先生,汤皖定是藏着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君嫚于屋内喊道,却是见仲浦先生无反应,只好走上前去,拍了拍肩膀。
“怎么了?”君嫚又问道:“刚听到皖之先生的声音了,是走了么?”
“哦!”仲浦先生回过神来,回过头来,苦笑道:“是皖之来了,喝了一杯茶,又急匆匆走了。”
“诶呀,皖之先生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吃个晚饭再走,中午还留了好多菜呢。”君嫚道。
似是一道灵光在仲浦先生的脑中亮起,终于是被仲浦先生抓住了汤皖的小尾巴,不禁一把将君嫚拥入怀中。
“谢谢了,我终于想到了,他汤皖之休想瞒我。”
“做什么呢,大白天的,再给孩子们看到了。”君嫚挣脱了仲浦先生的怀抱,娇羞着逃离了。
汤皖是一个从来不会主动的人,连结个婚都是湘灵主动的,就更别提主动把募捐人手和步骤安排一一妥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从来不主动的人,忽然变得主动了,定然是有事情的。
仲浦先生顺着往下想,便可以想到这一番人手安排,除了汤皖一个人在首都,其他人都被安排出去了。
那么汤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答案毫无疑问,汤皖想一个人担下所有,不牵连其他人。
敢于利用舆论来募捐,却是让当局背负了骂名,肯定是要遭受清算的,无论结果沉重与否,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否则,长此以往下去,任何一个人都敢利用舆论来给当局找事,岂不是无法无法了。
想通了这点,仲浦先生心里猛的往下一沉,坐如针扎,端起凉茶,一饮而尽,便往东交民巷赶去。
汤皖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便没往仲浦先生那边想,此时,正在辜教授家里,说着事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汤皖也懒得绕圈子,一杯茶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尽事实,想让辜教授出手,联手制造舆论。
辜教授只是思考了片刻,便欣然应邀,抹了一把胡须,道:
“为国为民之大事,又有皖之先生想邀,我辜汤生岂能不出力,冷眼旁观。”
“呜呼!!”辜教授长吁,叹气道:“只是没想到华北旱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一无所知,罪孽啊!”
“罪孽的何止是一人尔,瞒而不报是为罪;铺张浪费是为罪;纸醉金迷是为罪;不作为亦为罪,我们这个国家,何人无罪?”汤皖不耻道。
“既如此,我便以‘罪’为题,写一篇文章,好让人知道,罪在何处?”辜教授深思,又言道:
“阿三,去书房准备一下。”
“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明日看来是赶不上发表了,便相约发在后日吧。”汤皖最后提议道。
“好!如此一来,我就再好好润色一番!”辜教授点头应道。
辜教授既然诚心应约,汤皖又怎么舍得坑他呢,推迟一日发表,就算到时候算账,断然清算不到辜教授头上来。
汤皖从辜教授家中走出的时候,安心的吐出一口热气,打了个车,心满意足的归家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舆论一起,便可以募捐,拿钱买粮,救济难民,一切似乎都走在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