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之!”菊长沉声道。
“他?”王揖唐更迷糊了,不知道自己被请喝茶和汤皖有什么关系,历数与汤皖的交道,屈指可数,根本算不上有交情而言。
“劳资都不认识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王揖唐质问道。
菊长没有应答,沉默,车里除了夜风的呼啸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外,还是死一般的沉默,王揖唐急了,追问道:
“到底怎么了?劳资到底犯了什么事?”
回答他的还是只有沉默,片刻之后,菊长的目光寒气逼人,紧盯着王揖唐看,道:
“他死了!被刺杀的。”
王揖唐睁大了眼睛,即使与汤皖没有交情,但是也知道,汤皖作为国际知名大学者,北大知名教授,闻名全国,被刺杀了,这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件。
况且,汤皖是一介文人,从不涉政,专注于学界,教育界,以及慈善事业,怎么会被刺杀呢?
但是,转念一想,他汤皖之被刺杀,和他王揖唐被请喝茶有什么关系?
“和劳资有什么关系?”王揖唐还是听的云里雾里。
但是,接下来菊长的一句话,顿时就让王揖唐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以至于后背发凉,如芒刺背。
“汤皖之被刺杀,你王揖唐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不是劳资,劳资没干,劳资根本不认识他!”王揖唐本能的矢口否认,甚至激动的想站起来,一个没注意,一头撞倒了车顶上。
捂着头的王揖唐,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此时脸上只有骇然之色,汤皖之刺杀案,便如一个巨大的旋涡,无论谁被扯上,都没好果子吃。
单是遭受全国文人的骂,就不是个能忍受的事情,当年宋教主,陈其美刺杀案可是前车之鉴,就连当时权势滔天的袁老大都不敢接这一茬。
特别是文人的一张嘴,别看这个群体没有实权,但是可以让你遗臭万年,让你生生世世背负骂名。
再说,这件事根本王揖唐根本就没干过,如何能顶这个罪,惶恐之下,拼命的解释道:
“老五,真不是我干的,劳资根本就没想过动他。”
“那天开会,劳资只是要来喝茶,好劝劝他站到我们这一边,从来没想过要刺杀他啊。”
“他一个文人,劳资犯不着和他动粗啊,真不是劳资干的啊.......”
菊长当然知道不是王揖唐干的,汤皖此时人还好好的,不过,得有个人先帮忙转移一下注意力。
徐树铮反正不能得罪,另外两个又和汤皖没关系,柿子挑软的捏,只能委屈王揖唐,顶一个月的罪了。
菊长开始替王揖唐理清楚他的犯罪动机,一共是三条,条理清晰,却是字字诛心,吓得王揖唐后背冷汗直流,瞪直了眼。
“老五,你TM血口欧喷人,不是劳资干的。”
菊长不再去理会,闭着眼,只是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良久之后,才淡淡说道:
“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王揖唐呆住了,怔怔坐着,被凭空飞来的一口大锅,牢牢罩住了,心里简直委屈死了。
从来只有他冤枉别人,终究有一天轮到他自己了,验证了那一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禁转头看向了车窗外的漫漫夜色,白气阵阵,真当是一个杀人诛心的好时辰。
“劳资明天要见段总,劳资没干过的事情,就是打死劳资,也不会认的。”王揖唐铮铮说道。
“唉.......”菊长长叹一口气,道:“劳资明天亲自去禀告,其他的,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