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会英文,但是没听明白,应该是法文,湘灵回复道:
“是的,凯瑞!”
“是吗?我的天哪?”这名珐国女护士身穿一身白,走到跟前,仔细打量着汤皖,又问道:
“是从华夏来的么?”
汤皖只是笑着,没说话,就听到湘灵提示道:
“凯瑞,我丈夫会英文的!”
“那太好了!”凯瑞很热情,直邀请俩人去护士营地做客。
说是护士营地,不如说是一个庞大的野战医院,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挂上了红十字,白大褂进进出出。
今日没有战事,也就没有从前线运下来的伤兵,护士们自然也比平日轻松一些,享受一个来之不易的假日。
凯瑞是湘灵的珐国朋友,从凡尔登战役认识,那时候湘灵是前线战地记者,腹部中弹,手术后就是凯瑞照顾的,友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凯瑞是专业医学院学生,还没毕业,由于战情吃紧,大量士兵伤亡,继续救治文员,就被派到了前线野战医院当一个护士。
后来凯瑞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士兵德利,一个巴黎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在前线当实习参谋,久而久之,不免陷入了爱河。
但天不遂人愿,德利伤好后,又被派去了前线,不幸倒在了索姆河沿岸。
凯瑞把俩人领进一个帐篷,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汤皖,不掩悲伤之情,说道:
“汤皖先生,能在麻烦你一件事么?”
汤皖接过书,一看之下,竟然是《R国威胁论》英文版,不禁迷惑。
后经过湘灵解释,才知道这本书是德利的,因此知道了德利与凯瑞的爱情故事。
“没事,你说!”汤皖同情道。
“就写一句话:祝德利21岁生日快乐!”凯瑞道,因为德利遇难的那天,正好是他的21岁生日。
汤皖没有犹豫,接过笔便写下这段话,递了回去。
凯瑞小心的收拾好,十分感激,怀念道:
“德利很喜欢这本书,他说您是华夏最聪明的人,还说等战争结束了,要去华夏上您的课。”
“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你也可以来华夏。”汤皖道。
战争是要结束了,但是人不在了,不免令人唏嘘,辞别了凯瑞,回到了湘灵的帐篷里,却是感到了一丝疲倦。
不过,汤皖还想起来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没做,要不是湘灵提醒,怕是要忘记了。
迅哥儿和钱玄他们指不定怎么担心自己的,一想起这,就心虚,准备下午就去拍电文。
总不能自己在欧洲度婚假,然后国内一帮好友以为自己挂了,一个劲的悼念,那画面想想就滑稽,也很不厚道。
啃完了劳工吃的大馒头,喝点水,仔细想来,顿觉得,若是直接给迅哥儿和钱玄拍电文,有些不妥。
现在国内局势什么情况也不明白,万一钱玄这个大嘴巴,到处嚷嚷,可别坏了菊长的事情,置菊长于险地。
再三斟酌之后,还是决定,用湘灵的名义,先给菊长拍一封电文,以汤皖妻子的身份,严词问其“汤皖刺杀案”的始末。
想来以菊长的机智,定是能理解这份电文隐藏在其中的奥秘,一定是汤皖安全到了欧洲,找到了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