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错了吗?”
一位高大的老人端坐在厅堂之中,他的目光穿过厅门望向了院子里的银杏树。由于深秋的缘故,那株银杏树的叶子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暴露在天际中。
凛寒还未席卷到来,但冷风已经不断在侵袭。
老人感受着那一阵阵吹拂而过的冷风,它们暂时还无法战胜身上的寒装,可它们在不断强大。
“今后的路就交给年轻人吧,也许他们能够走出来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来。”
尽管身体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老人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了他快要离开了。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你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能默默的感受到好像身躯里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流逝着。
他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老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逝去了,保持着端坐的身资好似只是睡着了,不凑近看根本无法发现他已经在冬天到来前告别了这个世界。
院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除了偶尔几阵秋风卷起地上还没彻底腐烂的枯叶会发出些许声响。
宁静在一阵敲门声中被打破,屋外的弟子子言敲了敲门。
在复而沉默了片刻之后,没有得到屋内回应的子言觉得也许老师睡着了,他轻轻的推开了那扇木门。
子言拿着一件布衾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不敢惊到自己的老师。一向温和的老师唯有在清梦被惊扰后会显得有些暴躁,惊醒他是对所有弟子的一场灾难。
看着依旧保持着坐姿的那具身躯,子言笑着摇了摇头,他心想:果然就算老师再有学问,也终究是在岁月里成了一名普通的老人。
子言轻轻的把布衾搭在老人的肩膀上,简单给他裹了裹。然后子言就打算再蹑手蹑脚的退出去了。
一步、两步、三四步。
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越来越近的门口前,子言的思绪一下子散了开了,他本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试着把杂乱的思绪都抛出脑中,但是那个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一直纠缠着他,他躲不掉也忘不了。
子言的手已经碰到了门上,但他停下来了。
他想到了那个不一样是什么了,那个可怕的想法一下子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想要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是他做不到,一旦想到这里他就再也无法逃避心中所想了。
刚刚在给先生披裹布衾的时候子言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温度,以往身上总是散发出雄厚热度的先生居然会失去那份温度。
子言的手不断小幅度的颤抖着,他用左手去抓住已经在门上的右手,他想让右手停下来不再颤抖,可是抬起的左手同样在颤抖,两只颤抖的手抓在一起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子言绝对上前再查看一下,他转过身,又一次蹑手蹑脚的来到先生旁边。
他伸出手,手掌碰到端坐着的高大老人的身躯,是一片冰冷。
子言呆住了,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他发现了先生,他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进来给先生披裹布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