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不远,天气仍寒,尤其凌晨,冰凉刺骨。
杨狱提着昨日收拾的战利品,慢悠悠的走着,心中则闪过有关那位锦衣卫指挥使的传言。
青州局势,十多天而已,杨狱也只能理出一个大概轮廓来。
大明九道二十七州中,青州算是偏僻,几可算边疆。
可也正因为天高皇帝远,青州局势也极为复杂。
以聂文洞为首的州衙势力,以四大家为首的门阀势力,以魏正先为首的青州军势力,再加上不与几方统属,却又极为强大的六扇门……
诸多势力或有干系,或有敌对,说不出的错综复杂。
而作为天子之鞭的锦衣卫,被诸方所忌惮,无论是州衙还是六扇门,乃至于几大门阀势力,都对其敬而远之。
甚至于,隐有敌视。
当然,这不影响锦衣卫的超然地位。
就杨狱知道的,这位指挥使大人,曾持拿一口偃月刀打进过州衙,逼的州主聂文洞都亲自出面谢罪。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这位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跋扈而霸道。
符合世人对于锦衣卫的认知。
“她还欠我一门上乘武功吧……”
心中喃喃的同时,杨狱也有些心虚。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上交的道果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任谁也没可能在其中参悟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这玩意按道理应该逐级上交来着。
要吃亏,也得是皇帝老儿吃亏,对于这位指挥使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才对。
心中动念,脚步不停,将藏好的精金甲胄拿上,几个街道走过,又转过几条小巷,环境渐渐偏僻。
又是一转后,杨狱眼前豁然开朗。
狭小的巷子之后,居然坐落着一间很是不小的宅院,占地虽然不大,却自有一股清幽贵气,与四周的小巷格格不入。
但走进这连门都没关的宅子,杨狱才瞧出这院子真正的‘特殊’来。
院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黄泥压就,足有数百丈宽广的练武场!
一眼扫过,刀枪剑戟,十八把武器皆有。
练武场的正中,有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屋檐上,一只丈许之高,合翼都显得庞大的云鹰顾盼自雄,自在的梳理羽翼。
“这布局……”
杨狱眼皮一跳。
旁人都是家中有着练武场,这位,是将家建在了练武场里?
“兀那小子,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上前来?”
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一个着绿衣,年岁不大的清秀少女招手。
杨狱快步上前。
这黄泥台坑坑洼洼,还有不少新的痕迹,估摸是曹金烈刚留下来的。
“小姐等你呢!”
那绿衣少女留着短发,英姿飒爽。
“小姐?”
杨狱心中一动。
走近房屋,透过门户,就见一红甲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白嫩的手指转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这女子身材娇小,不施粉黛却显得极为清丽,凤眸流转,让人不由的身心一麻。
唯独与画风不符的,是其身侧那一杆比她要高三尺多的偃月刀。
“这口刀…”
杨狱口中喃喃,有些怦然心动。
这绝对是一把凶器,通体玄铁打造,儿臂粗的刀柄足有五尺之高,刀锋不是平面,而是犹如锯齿一般的锯齿。
似刀非刀,似锯非锯。
一眼望去,与杨狱记忆中前世那一口极为有名的‘冷艳锯’几乎一模一样了。
换血高手持拿此刀劈砍而下,怕不是铁人都要斩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