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六老爷!”
铭卿闭了嘴拧着眉,装作没听见他们惊慌的叫嚷。瑞卿转回头责问道:
“瞧瞧你们两人的样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事?值得这么没有礼数的大呼小叫的?”
他们两人并不理会这五老爷的责怪。李安跑在前头,来到铭卿眼前,气喘吁吁的道:
“那个,张……张家的……白贞小姐死……死了!”
铭卿愣了愣神,问道:
“你们说什么?”
“张家,小姐,死了!”
“白贞?死了?”
“是啊!老爷!”李诚喘了喘气,站在旁边补充道。
“谁说的?怎么会呢?”铭卿一惊,而后顿时觉得脑袋里空空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前边来了位老太婆,在老太太屋里,哭哭啼啼的,说是……张小姐的奶妈。她说张家全都给蟊贼烧光了……”
瑞卿不解的自语道:
“怎么会突然间起那么大的火?一家子都来不及逃生?”
李诚却接话道:
“那老老太太说是蟊贼放的火……”
不等他说完,铭卿就神志混乱的吼道:
“不可能……”话没说完,他脸上却滑下泪来。
瑞卿的双目也湿润了。毕竟张白贞和他们都是从小就熟悉的人,彼此虽然不是亲人,志向不同,却还是情同手足的,而一直以来,他也同家里人一样把张白贞视为家人的,想不到一场大火就从此人面不见,阴阳两隔了。也许看见一名陌生的走了,会仅仅报之以同情;但是一位熟悉的人走了,是多沉重的心理负担。他怀着沉重而又慌乱的心情往前院走,经过花园时,恍惚看见妹妹在桂花树下哭泣,她一定是也知道了张白贞的恶讯……
是的,李家的独女儿也听说了张白贞的讯息。李丹姊的丫头珍儿恰好到老太太在这里取东西,看见热闹,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她,也过去凑,伸长耳朵听来者哭诉张家的遭遇。听闻明白后出了屋子,就飞脚回到李丹姊那里,禀告了听到的张白贞的死讯。
李丹姊吃了饭,闲散步,来到花园,正桂花树下喂鱼,听了恶讯后失神惊恐得样子,吓得丫头们忙拉住她又喊又叫、又摇又晃,半天才缓过神来,“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李丹姊为失去友伴痛哭时,任氏刚从避难的紧张中缓过神来,正喝着茶,听红儿报说张白贞出事了,张家出事了,手中的茶碗差点儿跌到地上,隐隐不安顿时在心底蔓延。她穿戴好起身去上房。出了门,却不自觉的朝二房走去,走了两步,停住脚,吩咐红儿:
“去二房问问,二太太在不?”
红儿小跑着去了,很快又跑着回来道:
“老妈妈说二太太被上房叫去了,走了不多时。”
任氏点点头,转身匆匆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