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们不得不亲自下厨做饭,才发现太难了,菜知道太多,会做的却没有。她们要从基本的点火学起,对她们而言点火很难。有时候要做的菜已经摘洗准备就绪,却发现,火还只是熏烟缭绕的不成气候。
菜终于做好了,不是糊了,就是生了,再就是缺油少盐……
老妈妈感叹:她们觉得做饭菜如此之难,不知道更难还排队等着她们呢。
做的饭菜不好吃,但是勉强合格了。接下来是学习织布裁衣。这个让她们眼花缭乱,最后不得不放弃学习织布,只保留裁衣。这一项是景沁然先掌握的。她以往擅长绣花,所以领会得快。其他人也能自己缝线钉钮扣了……
家里男性离开后,女人们都自觉不再穿明红鲜绿的衣饰,可穿的选择少了,常穿就那几件。家里家外琐事,费衣费鞋,她们不得不把做粗活穿的衣服补了再穿,破了再补。
一早,任淑贤找景沁然,麻烦她给补补去田地干活时刮坏的裤腿,叹息说:
“我自己针线的太慢了,请四兄弟媳妇给补补,我去为大家准备早饭。”
景沁然微笑着答应,拿起针线开始缝补大嫂的衣服,边缝补,边想到了爱美的贾宁玉。那个玉一样人儿走的时候,家里还算富足,若是她也生活到今天,能接受穿补丁的衣衫吗?怕是不太可能,可是不穿又能怎样呢?就她那金枝玉叶的姿态,就算肯干,也未必能干得了多少,如何能挣得继续维持花团锦簇。
经过一个春夏秋冬,包括老太太在内都能做得来家中的家务事了。就在妯娌们感叹生活原来这么繁琐麻烦时,两位老妈妈又连忙趁着开春带着她们去外面犁地耕田,准备春播。
家里的所有的活无论粗细都落在了妯娌们的肩上。她们不得不挽起袖子,操持家里家外。面对粗细轻重俱需亲自上手,任淑贤这时觉得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点轻松,多一点儿安心。她也和婆婆一样,也害怕家里再少人。她对梅爵着实好了起来。梅爵感觉到大嫂的转变,心中诧异。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早饭后,妯娌们去田里犁麦收过后的土地,由于没有牛,当然即使有牛她们也不会使唤,只能用肩膀拉犁头。
任淑贤建议让梅爵扶犁,妯娌没有异议。任淑贤带着妯娌把绳子套在肩膀上。她们在张妈和钱妈的指导下,开始犁田。才耕了一垄,她们就累得半死,感觉嗓子冒烟,人也快虚脱了。任淑贤坐下来,大口喘气道:
“快坐下歇歇!”
妯娌们都随意坐下来,也不顾及形象和坐处的讲究了。歇了一会儿,任淑贤席地坐着拿出水壶和茶杯,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递过去。韩章姁坐得较远,她站起来接大嫂递过来的水杯,差点没能站起来,两腿软得快不听使唤了。
张妈趁歇息的间隙忙告诉她们这其中的诀窍:
“太太们,你们拉绳子时,要一起用力,步调一致,这样力气才能足够。”
钱妈接着道:
“六太太,你扶犁时,不要太用力往下按,那样前边更拉不动了!”
停停歇歇,天快黑了,女人们勉强耕了一小块,她们就不得不回去了。回到家里,见老太太已张罗好了饭菜,孩子们也都坐在桌边等着开饭了。她们什么也吃不下,只想歇息。
老太太心疼道:
“越累越要吃!要不然更歇不过来了。”老太太再三催促,妯娌们勉强吃了几口,就精疲力尽的各自回屋睡了。留老太太等人收拾碗筷。
第二天早上,她们醒来,虽然力气恢复了,但是都浑身酸痛,尤其是胳膊,疼得快要抬不起来了,动一动就忍不住痛叫出声来。尽管如此,她们仍然不得不挣扎着吃点儿东西,趁早上凉爽些赶去田地里继续作业。
外面一早就有些闷闷的,虽然尚未出太阳,郁热的气息厚重。走在路上,任淑贤靠近梅爵,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