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宋晋心累的叹息一声,他起身拿过外套,站在她面前对上她无辜清澈的眼眸,突然拉起她的帽子盖住她的小脸,语气很平常地说,“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关杳视线倏地陷入黑暗,她不乐意的取下帽子,回道,“你嫌我多管闲事啊?”
宋晋眸中氤氲着一场无声的风暴,他气得胸闷,“关杳,我有时候特别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关杳气短的往后缩了缩,但还是硬起脾气梗着脖子说,“你打开了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宋晋呵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早晚被你气死。”
“我干什么了我?”关杳在他身后不解的喊道,怎么感觉就她一个人搞不清状况。
宋晋不理睬她,关杳深觉莫名其妙,“男人也有那几天吗?”
“勇士。”季姝也站起来,佩服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我去送他,他毕竟喝酒了开不了车。”她说。
“哦,好。”关杳还处在深深的疑虑当中,随口应答了一下。
他们走后,关杳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说,“难道是因为我没夸他酒量好?”不可能吧,这么可笑的理由。
“……”
程闻扶额叹气,他替晋哥感到前途渺茫。
“我回房间了。”他见识了自家姐姐是多么的迟钝,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的心,有点负罪感,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客厅里只剩下关杳一个人,她无言凝噎,有种秋风扫落叶的萧瑟寂寥之感。
她独自坐了许久,眼神突然落到了桌上那瓶还剩三分之一的白酒上。
方一枚安顿好程国栋后出来收拾残局,关杳在擦桌子。
“这瓶酒他们什么时候喝光的?”方一枚纳闷地说,她明明记得还剩了一些。
“宋晋喝的。”关杳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节制,回头得好好说说他。”方一枚自言自语道。
关杳原本打算帮她洗碗,方一枚赶她去睡觉,“我来收拾就行,你去做个睡前美容,别一天糙得跟汉子一样。”
关杳满脸问号,方一枚女士对她是不是有很多误解?
她想了下说,“那我下楼去买瓶水,顺便透透气。”小区外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离得很近。
“去吧,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晃太晚。”方一枚说。
“好的。”关杳应声,她换了鞋出门。
关杳戴上外套的帽子,长发自然垂下,发梢微微卷起。
她去便利店买了瓶牛奶然后坐在小区的椅子上,夜间的风很凉爽,驱散了白天的燥热。
关杳伸直两条腿,非常无聊的玩起了影子。
她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牛奶,很不讲究的拿袖子擦了擦嘴边的一圈白色奶渍。
关杳打了个奶嗝,隐约听到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嗡飞,她抬手不耐的挥了挥。
暖黄的路灯下,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坐着,万籁俱寂。
心间突然萦绕着一股伤心的感觉,她像个迷离的小孩,忘了回家的路。
关杳眯着眸子从包里摸索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拨了一个最近联系过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周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