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是对家的公司,一并整垮算了。关杳,我打算动真格了。”季姝眼里闪着冷意,如同寒冬凛冽的霜雪。
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她头上了,依她的脾性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脸都伸到她眼前了,不打白不打。
关杳浑然不生气,她轻轻的笑了笑,“嘛,虽然她当你的对手并不够格,但全当练手了。我这些年真的温和许多了,要换以前也差不多跟你一样抄起酒瓶往她脑袋上砸,但这是法制社会,文明人解决事情不能这么粗暴,我觉得有个地方与她很相衬,希望她会喜欢。”她打哑谜地说。
季姝却一下子就了然于心,“不还有个老熟人在嘛,想必会好好招待她。”
“他是堂堂队长,不能干徇私的事。”关杳摇头,调笑着说。
“敢朝你泼硫酸那鳖孙怎么样了?”季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无端让人心惊。
“招了,毕竟坦白从宽。”关杳说。
“有够恶心人。”季姝撇嘴冷笑了一下。
关杳不欲多提这事,她重重的拍在季姝肩膀上,“就交给你了,我的金主大人。”
“...那不如干脆坐实了,你今晚就搬来我家住吧。”季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有时候神经跳脱得让关杳都猝不及防,总能语出惊人。
“还是员工家里比较舒适。”关杳微笑着说,心里却在狠狠的唾弃自己。
“是吗,这就乐不思蜀了?”季姝笑了笑。
“那倒不至于。”关杳从善如流地回。
季姝瞥了她一眼,关杳莫名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凉飕飕的。
“行了,你回去继续过你悠闲的小日子吧。没事少出门,万一还有不长眼的人盯着你呢。”季姝捏了捏她的脸,关杳以前还有点婴儿肥,如今倒是半点也瞧不出了。手感都没以前好了,她眼里滑过一抹嫌弃,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待宰的小羔羊。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小白花,不过我确实懒得出门。”关杳抿了抿小嘴说,她没发觉自己说这话有点打脸。
“嗯,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回去?”季姝语气温温和和地说。
“不用了。”关杳奇怪的瞅了她一眼,要是真让她送不就要露馅了。
...
周聿怀下班回家,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人等他,心里浮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拨开了层层幽冷云雾缭绕的山峰照进了一束暖暖的阳光。
他推开门,关杳听到动静后哒哒哒的跑来了玄关,这人目光诡异的热切,她看着他咧嘴笑着说,“周医生回来了啊,上班真是辛苦了。”
“…嗯。”周聿怀顿了顿,“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迟疑地问。
关杳噎了噎,心想周医生还真是直接,都不给她酝酿情绪的时间。
“那个…你跟我过来一下。”关杳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带着他往里面走。
浴室,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被掰下来的水龙头,都很沉默。
“我说是它先动的手,你信吗?”鬼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心情,她都怀疑这水龙头年久失修了,故意碰瓷她。
周聿怀神情难得有些怔松,半晌他回过神来安慰地说,“没事,放着就好,我明天跟物业说一声。”
“...嗯...”关杳应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
“?”
“就是,房间的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坏了,可能是电路故障吧。”关杳在他清冷的目光注视下声音逐渐变小,她特别想捂住发疼的胸口,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看来真的需要找个时间去庙里烧烧香。
周聿怀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裹挟着暗藏的温柔,“等会我去换就好。”
“你还会换灯泡啊?”关杳好奇地问,莫名觉得周医生也很接地气。
“嗯。”周聿怀点头,见她觉得惊奇不由得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浅声说,“我也是普通人。”
关杳有点反应无能,但是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周聿怀的这句话,似乎含着落寞之意。
她眸色淡了些,垂眸掩下眼底未知的情绪。
房间里,关杳拿着手机给周聿怀照亮,充分发挥了工具人的作用。
“看得见吗?”她还十分贴心地问。
“可以。”周聿怀取下旧的灯泡递给她,着手换上新的那个。
关杳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周医生还真是点满了技能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