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到了八月,路行远终于等到了李德江从深圳打来的电话。
李德江到深圳了,且他还说了一件让路行远目瞪口呆的事情。
黄海的老板王凯,竟然是王子文的儿子,于冰的老公。
李德江对着话筒吼了两分钟,路行远才把王子文、于冰这两人给想起来,缕清条条关系后,他当时就懵了,觉的事情巧的离谱。
知道李德江的香江户口,是王子文再三劝儿子王凯帮忙才搞到手,压根没花几个钱。
路行远不由感慨没救错人,王子文这老头能处,他儿子、儿媳就算了。
因此,他叮嘱李德江该给王凯钱就给钱,该拉拢黄海,就拉拢黄海,不用内疚啥的。
李德江到了深圳,电话也就勤了,跑了几趟同行工厂,又给路行远打来电话,说是做品牌鞋很难,材料不好找,没有好的皮革啥的。
没过两天,电话又来,说是在NS区租好了厂房,地方大的可以摆三四百台缝纫机,还问路行远厂名,他明天要去办生产执照了。
想起李德江说的没有好皮革做品牌鞋,路行远想也没想,就把“无良革”定为了厂名。
翌日,一个名为“无良革服饰鞋帽”的招牌在深圳NS区竖了起来。
八月中旬,黄海到底上了“贼船”,李德江开了他一个月500块钱的工钱,且职务不变,他想不动心很难。
黄海的加入,让远在燕京的路行远松了口气,从李德江渐渐变少的电话,也能瞧出黄海这个地头蛇是个能干事的人。
“路哥,这是半个月的收入,八万块。”
路行远伏案写字台画草图时,潘才来了,往写字台上放了几沓百元钞票。
“该你的钱,和帮做事的人的钱都结清了?”
潘才回道:“全结清了。”
路行远手指磕着写字台想了会后,拿出一沓钱递给潘才:“大江去了深圳,我眼看就要上学,以后健身裤的生意全得你和丘明,还有其他那几个人照应,这一万块钱,你拿去看着分了。”
潘才极力摇头:“这不好,该给的钱都给了。”
“别废话,让你拿就拿着,外面的东西涨价涨的这么厉害,以前给的百八十块钱工钱能干嘛?这钱就当是给你们的奖金吧,我也不怕什么升米恩斗米仇。”
“路哥,我活了二十几年,就没听说过哪个厂会发奖金的!”接过钱的潘才感动道。
路行远哈的一笑:“那我就做发奖金的先驱吧。”
与此同时,一句“家里有人吗?”从庭院中传来。
路行远转头一瞧,气的刷一下站了起来,隔着窗户冲庭院里的周八一道:“你这个周老头,咋一点时间观念没有?”
“恕罪,恕罪,跑了一趟陕西....”
一路走一路说的周八一进屋后见路行远旁边还有人,忙闭口不言。
“没事,他帮我做事的,你去陕西干啥,收货?”
周八一道:“你最近没看报纸电视?那边出货了,都上了新闻,我跑去看看有没有出手机会,到那一看,我的老天爷,那边的地啊,就跟老鼠洞似的全是坑,全是洞。”
路行远摆手打断周八一的废话,一拍写字台上的几沓钱:“甭跟我讲这些,我就问你是带人来的,还是带货来的,有货就直接显出来开价,有人就喊进来。看到没,钱都给你准备好了。”
“您等着,我喊人进来。”周八一吞了吞口水,滴溜溜的跑出了东厢房。
“大潘,你去门口,人进来后把门给锁上。”
潘才点头直奔门口,与垂花门进来的周八一和另外一中年人迎头撞上。
“您瞅瞅。”
关门关窗开灯后,周八一与同伴慢腾腾的从塞满细茅草的布袋里拿出三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