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开始厌恶起来。要知道,他可是校园有名的好歌喉,拿这些破嗓子来欢迎他的回归,是不是有点戏弄人的意思。
咦,不对,还有篝火,很多人影围在那里又跳又蹦的,动静搞这么大,莫非我受了什么伤不成。
于是,周天终于忍无可忍地扭了扭脑袋,准备站起身戳穿这些小把戏。
人群于是也随着周天的动作,呼啦一下,全部趴到了地上。
呵呵,这可是雪地呀,不相信你们一个个都不怕冷。再说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磕头哇,别演戏了好吗?
周天笑眯眯地伸出手,刚伸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面前的人,好像不是人类呀。
可说他们不是人类吧,却一个个都人模人样,虽然男男女女都赤身**,但好歹都在要害部分围了一块破布。
如果是野兽,这些羞耻当然也就无所谓了。可他们头发为什么那样长,还纠结着,一团团,仿佛一辈子没洗过头。还有,他们身上的体毛,似乎也长得太不像话了,很像人为的粘上去似的。
难道是化装舞会?周天习惯性地挠挠头皮。
咦,这时周天方在心里咯噔一下。
手指怎么不能动了,脖子,还有四肢,好像整个身体都被冰雪冻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活活冻成一根冰棍。试试眼珠子,周天才算松了一口气。好,只要眼睛能动弹,就算天无绝人之路。
周天两眼向下瞅去,不觉又在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打坐姿势吗?他都醒过来了,还摆这姿势,师父知道了不骂人才怪。
师父?
周天心里咯噔又是一下,眼皮四下一看,终于彻底彻底醒悟过来:
之前他在飞腾,然后不停地上升,然后……周天摇摇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仍在不停地飞,飞得头晕目眩,飞得头昏脑胀,接着就到了这里。
对了,喊一声试试。眼睛能动,嘴巴应该也能动弹。
“喂——”
声音大得有些变态,不过总算声音没有问题。周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众人,歉意地笑了笑,当然,有笑容才怪。
声音一出,所有的人匍匐得更加厉害了。
不过,好像有一个人抬了抬头,飞快地瞅了他一眼。
“喂,就是你了,你过来。”这一次,周天换了一种语气,连他在科大戏剧社演话剧的功夫都用上了。
不过,好像不管用。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搭理他。
“你们不会是野人吧,如果是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神农架了,对不对?”
周天一边调侃着,一边苦笑着想,他们怎么都不搭腔呢,不搭腔是什么意思呢?
“我告诉你们,野人兄弟姐妹们,我是你们的好邻居哩,我的家乡就在北边的深山小城,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周天过了好一会儿,百无聊赖地又喊了一声,然后静静地观察着地上的众人。
不管用,雪地上的人,好像铁了心跟他这样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