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什么都没带,甚至连心都没带,跟着感觉走,走到何处就是何处。于是,就看出了这里的好。
有一块平地,不左不右,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山口与山尾的中间。
用脚丈量一下,便量出一个长方形。前是山口后是山尾,左是陡峭的山崖,右是一条自自然然的深沟。
奇的就是那山沟,这边紧连着平地,一直陪着走到山口,然后忽然就没有了。而那边则紧连着草原,如果有桥的话,上次他们根本就不用绕道森林中才过去。
看到这点,周天便兴趣盎然地趴到深沟旁瞅了又瞅。不过,看完却不停地摇头。
深沟怕是有几十米深吧,下面还闷雷似的淌着湍急的水流,流速看上去也不低。周天随手丢了跟木块,眨眼就被冲走了。
还有宽度。
眼瞅着那边就是诱人的大草原,却不是一脚就可以跨过去的。
七米还是八米呢,周天不信邪,也想看看自己目测的水平。于是摸出望远镜一看上面的刻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太夸张了吧,间距正好是十一米五。就现在这个时代,哼哼,架桥过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天又拍了拍自己双手,退了回来。
这次他手上确实沾了不少灰,而且站在那里也很危险。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同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里远离人烟,有水有草,有花有鸟,却没有一只大型动物或者猛兽的蹄印。
过了山口,要么直接进森林,要么直接上山,没事的话,谁会有闲心逛到这里来。再说,这里有什么,就一块干巴巴的平地,上面连荒草都不长,来干什么。
周天开始吹着口哨往回走。以前,师父是禁止他随便吹口哨的,说吹多了,真气就容易泄露,就像磨损的轮胎,不小心就会慢撒气。但现在就他一个人,吹了也就吹了。
吹到一半时,周天鼓着嘴唇不吹了,眼睛跟着瞪起来。
山口外,一堆一堆的人,挤在一起。人挤人,就像鲤鱼跳龙门都想争第一个,却又一个都不敢轻易让自己身子越过来,仿佛脚下画着一条无形的红线,都怕一脚踩上去。
争着抢着看,待看到周天走过去,好像要上山的样子,忽然一阵风似的吹过来,所有的人都连着脑袋匍匐下去,再也不肯抬起他们的脑壳。
忽然,山顶上传来动静。
先是一个健不认识的人,匆匆地探下头,然后猛地缩回去。不大工夫,一群人站了出来,立在半山腰上,直着眼睛往这边望。不过,望归望,手中却都拿着棍棒还有木枪,无一例外地神色紧张,还都交头接耳着,仿佛也是大感意外的样子。
紧接着,老黑风一般从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他的那些跟班,一个个脸色煞白。周天不动声色地瞅着老黑他们,直到都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微微一笑。呵呵,看老黑的样子,一定是挨了不少骂。
看这阵势,老黑这个族是倾巢出动了。干什么呢,要打架吗?
周天想着,不由得看山口外的人,倒也都拿着棍棍棒棒,不过却无耀武扬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