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连邓简都没有想到,卫景首当其冲,举剑去格,但出其不意,慢了半拍,没有格到,寒光滑过卫景左颈侧,鲜血喷溅!
寒光余势不衰,直扑鹿会!
鹿会不能闪避,他一让开,这道寒光就会飞向李秀,彼时李秀面朝敌人,转身格挡也好、闪避也好,都赶不及了!
鹿会腰刀在鞘,拔刀也赶不及了!
无可奈何,亦无暇思索,只能拿弓去格,“嚓”的一下,弓弦已断!
寒光在弓背上一碰,就要回转,邓简一声怒喝,出剑往半空一挑、一搅,对方人群中隐约“哎哟”一声,一条非革非丝的黑线被扯了出来。
“怆啷”一声,寒光掉在地上。
何天看时
靠!这其实是一件飞来器!两头尖锐,两边开刃,栓一条极细的黑线。
虽然将这件奇形兵刃夺了下来,但己方的损失,太惨重了!
卫景的颈动脉被割断,鲜血狂喷,内圈的几个人,除了太子怪叫一声后再无反应,何、江、郭、蒋四个,将卫景拖了进来,拼了命的按堵伤口,却怎样也止不住血喷,眼见是不能救的了!
更要命的是,鹿会的弓弦断了,八袋箭皆成废品,己方最有威力的防御手段没有了!
事实上,这件飞来器的目标,本就是鹿会,卫景只是意外收获对方已经看出来了,老翁、少女,武艺虽高,但最大的威胁,还是那个神射!
神射本人虽没受伤,但彼弓弦既断,是次奇袭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邓简喝道,“鹿会,你填卫令的位子!”
“是!”
攻方汹涌而上!
邓简大喝,“丁乙,记住了,直搠!直搠!”
丁乙吼一声,踏出一步,挺枪直搠,当面之敌,以刀来格,刀身碰到了枪头,但这一枪来的又狠又急,竟是没格开,尺长的枪尖,整个扎进了脸面,“噗”一声,整张脸扎的稀烂。
丁乙回撤,那张脸,竟是开了个透明窟窿,鲜血、脑浆、碎骨、眼珠子,前后齐迸!
丁乙狂笑!
笑声中,一声极尖锐的怪叫,却是废太子身前、身旁几人,耳膜都几乎被他刺破了!
众人正错愕,废太子突然发足,从李秀和洛瑰之间冲了出去!
我靠!这谁想得到?!
洛瑰、李秀本能的同时伸手去抓,但敌人兵刃已到,只能举刀剑格挡,就慢的这一慢,一柄长剑,当胸刺入,从太子后背透了出来!
何天怒吼一声,红了眼睛,也欲冲出,被李秀一把扯了回来,“他已经完蛋了!你再胡来,我们全得完蛋!”
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特么操蛋!
董猛得意怪笑,同时,何天也看见他人了,这一回,却拿他没有法子了!
笑过了,董猛再次大叫,“百万钱、千匹绢已经有主了!对了,还有个十万钱、百匹绢的也有主了!剩下的……都加一倍!一个二十万钱!二百匹绢!”
我日你阿母!
赏格加倍,悍士们怒潮般向这个小小角落反复冲击,但每一次冲击,都像撞在了礁石上。
邓简的策略,十分有效,空间太小,每一次进攻,几乎都是只能同守方外圈的五个人一对一:
邓简、李秀出剑,极其干净,一击即退,对阵者,非死即伤,几乎无一合之敌。
最中央的丁乙,完全不必防护左右,只一味挺枪直搠,枪长力猛,进攻者既无法近身,也难以招架,退的稍迟,就又是一个透明窟窿。
洛瑰、鹿会都靠墙,攻方十分不便,鲜卑兄弟的刀术,简捷狠辣,不论得手与否,都仿佛邓、李师弟,一击即退,稳稳的守着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