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岑沉吟道:“所以除了姜云,还有谁知道你手机丢了呢?而且是在一个小时之内。”
苏岱林回忆着:“我九点十五回了酒店,遇到隔壁的方季,方季说蓝心在八点50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给他,问他我在不在酒店,打我的手机一直关机,让方季转达一下,如果我回来,让我去一趟剧组,有个镜头需要我出镜。”
荆岑皱眉,“方季?”
苏岱林:“对,我还用他的手机打了电话,告诉蓝心,我手机丢了,蓝心就告诉我说不用去了,导演临时解决了。”
听完苏岱林的叙述,荆岑却感觉跟自己之前推测的方向相差不大,但牵扯的人气却越来越多,案子背后的谜团也越爱越大。
荆岑让苏岱林在家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要去,她婉拒了苏家的晚饭招待,叫了个车离开了苏家。
荆岑看着车窗外面迅速倒退的风景以及满街飘散的梨花,拿出手机,翻到了唐路行的号码,手却迟迟按不下去。
她站在谜团外,看不清他的身形,却能感觉到他眉宇间的沉郁,她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她想起几年前,范遇行问的话:“为什么想当律师?”
那一天的加拿大有冬日暖阳,前一天才赢得一场最佳辩手的她约他去滑雪,站在雪山之巅,他问她为什么想当律师。
她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来一场比赛再说!go!Fly!”
疾风回旋,两个少年身影如剑,直入雪山云海,阳光突破迷雾,追随着他们的身影,向着自由畅快飞去。
一处关卡,少女腾空而起,她张开双臂,对稍稍落后的男孩说:范遇行!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要到终点的时候,她放缓了速度,向后面伸出了左手,顷刻间手就被一直略显潮湿却温暖的手紧紧牵住。
他们一起到了终点。
两个人气喘吁吁,他给她解帽子锁扣,她笑吟吟的看着他,“***的诗,我最喜欢这句,知道为什么吗”
范遇行浅浅笑开,浅金色琉璃瞳孔亮得不行,他指着半山的滑雪道说:“像这个滑雪场,因为有安全的措施和防护,有严密的规划和规则,再加上齐全的护具和技巧,才能畅快自由的滑雪是吗?”
“bingo!我就知道你懂!”
她继续说道:“范遇行你知道吗?如果是乱世,我就做将军,手中的刀是争取自由的利刃,现在华夏盛世,我要做律师,用法律捍卫每一个当事人的权利自由,跟着正道的光,鹰飞鱼游,花开雨落,万物自在行其道,众生自由爱所爱。”
他说:“嗯,会的。”
千山层雪,少年的豪言壮语在山间回荡。
荆岑最终还是按下了拨话键。
“喂,荆律师?你好。”很快被接起,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
“唐总?谢谢你让助理发过来的资料,想给你证实一个事情,案发当晚,你是否有调整过角色拍摄,让苏岱林晚上九点去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