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大哥——!”
琅书小短腿跑得飞快,差点没收住一头撞在墙上,好在是被姒沧晚拦下来,“怎么了这是?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姒姐姐委屈成那个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琅书期待他能说出实情,没想到他也敷衍道:“她……和同窗之间生了龃龉,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真?”
“放心吧,我年长她四岁,出了事有我顶着呢。你们两个好生修行便是,不必费心于旁的。”
琅书觉察到其中有隐情,不信这番说辞,但姒沧晚略微为难的神情让她不敢多问,只得把腹中疑惑都咽回去,暗暗发誓一定要苦修道法,保护他们。
姒沧晚送走琅书后,独坐在窗边,心中杂念纷扰。他将自己的亲妹妹从家中带出来闯荡,总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也不知将来妹妹会不会怨他当初的选择。
这日琅书来到勾陈楼,不去拿飞刺,反在武器架边试起大刀来。
同门女修笑她,“怎么,又想耍刀啦?你体格小,先生是不许你用的,都忘了吗。”
转头看去,搭话的是和她一起学武的何翩翩。
“我只想要一把能堂堂正正地挥使的兵器,不想学什么示弱偷袭。”琅书小大人似的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何翩翩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笑过后又劝,“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能赢不就好了?”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闵月走过来,见二人对她行了礼,教导道:“兵器犹道也,选定了就得坚持到底,不可半途而废。”
一个人所选的武器,象征着人格与心性,不可轻易更改。例如崇尚君子之风者用剑,正气浩然者用棍。虽说只是刻板印象,魔修邪修中亦有众多用剑之人,但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有些道理。
“闵先生,您就教我用刀吧,或者铁鞭和镋,我什么都能学。”琅书可怜巴巴地央求。
闵月正色问道:“你先讲讲,为何想换兵器。”
“我就是觉得,大刀挥起来很霸气,打人厉害,没别的想法了。”
闵月审视着她,看得她气势越来越弱。何翩翩轻轻扯她衣袖:“好啦,再说下去先生要生气了,向先生道个歉吧。”
“兵器被造出来,难道就是为了逞威吗。”闵月走近两步,“每一次锤炼,每一次淬火,向兵器里注入自己全部的心血,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
琅书嘴唇嗫嚅着,没有反驳。
“既然你觉得兵器要挑显眼的,好,那里有一把三尺铁节鞭。史上用硬鞭者大多骁勇无畏,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学。”
何翩翩想开口,被闵月一个眼神瞪回去,只得退后。她当真没见过闵先生这样重地惩罚弟子。三尺长鞭,快要赶上琅书的人高了,如何使得来,先生这不就是在变着样施加惩罚吗。
鞭身粗约一寸,带有铜护盘,琅书握紧把手,双手发力将它从架上提出来。
“护手放着不用做什么。”闵月轻抬下巴,示意她穿戴墙边挂着的护手。
待穿戴完毕,又教她起式,上步将鞭杆斜劈而出,再上步,反方向劈出。动作虽简单,但重达三十斤的铁鞭每提起一次都要耗费大量力气,刚挥出三次就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