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忘了自己眼下的处境,气急败坏地扑了上去。可他还根本没有沾到朱莹的衣角,小腹突然就挨了重重一击。他痛得一下子蹲下身,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只觉得胃部酸水都快冒了出来,眼睛前头也尽是金星。
紧跟着,他又只觉着头皮一阵剧痛。往上看时,却骇然发现朱莹竟是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不得不抬起头。他气得恨不能杀了这个恶毒残暴的女人,可手足却根本不听他指挥。
“想打我?呵呵,你也不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
此话一出,吊在最后的朱二顿时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心里补充道,他好歹还被大哥训练过一阵子,如今又被阿六也操练过一阵子,可即便如此也没可能打得过朱莹,更何况成天只知道学习权术,试图通过聚敛和招揽来谋取东宫的大皇子?
“莹莹,好了,大皇子只是说错了话。”张寿上前轻轻拍了拍朱莹的肩膀,着重强调了说错话三个字。见大皇子登时愤恨地盯着自己,他就似笑非笑地说,“大皇子,沧州不是善地,你孤零零呆在这里,滋味也不好受吧?既然如此,何妨先遵照圣意回京去呢?”
“我不回去!”大皇子却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迸出了四个字。
他要是就这样回去,那就是丧家之犬了,一定会被他那个该死的二弟看笑话!
“哦,大皇子是希望勇于担当,至少做出一点政绩,再离开沧州?”
张寿根本不用想都知道大皇子打得什么主意,见人眼神闪烁,不敢和他对视,他就淡淡地说道,“就在昨天晚上,沧州名士徐翁带着一群百姓,把那些曾经和你沆瀣一气的大户给告了。他们在沧州横行不法的日子到头了,你要想说自己是被蒙骗,是失察,也未尝不可。”
没等大皇子露出喜色,他就笑了笑说:“但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吗?就好比你在人前怒骂许澄和那些大户蒙骗你,又口口声声说冼云河等人是义民。可等到朱将军一到,我听说你就立刻叫嚷自己被人威胁,求他为你做主?你这出尔反尔的事迹,沧州城早就传遍了!”
说到这里,他见大皇子顿时面如死灰,这才一字一句地说:“留在沧州,你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趁早回京的好。至少,京城还有众多支持你的官员,会替你洗刷污名,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