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李倾北说。
“不行!”夏虎不同意,“必须得选一个。”
“就不选!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李倾北才不惯着他,“而且你俩这赌也没啥意思,你夏虎想要的东西,青山有不给你的么?”
“他哪有这么大方?”夏虎埋怨道,“今天早上问他抄作业都不给呢。”
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三人围着餐桌坐下,夏虎一边解蛋糕盒子一边喋喋不休,赵青山听不下去的时候就反驳两句,二人斗嘴,逗得李倾北前仰后合。
关灯吹蜡烛,夏虎扯着嗓子给李倾北唱生日快乐歌,赵青山在一旁打拍子,李倾北双手合十,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烛光中二人亮闪闪的眼眸,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希望我们可以一直都开开心心的。
呼——
怪的是人类的愿望总是寄托在一些匆忙凋零的事物上,陨落的流星、吹熄的生日蜡烛……
夏虎重新打开灯,从赵青山的书包里拿出两瓶红酒。
“好家伙。”李倾北在分蛋糕,“你今天又准备睡马桶了?”
“够意思吧?舍命陪君子。”酒量不好的夏虎在拔红酒塞,“大日子,喝好了才是大日子。”
喝好了才是大日子,这三人从小就是听着这样的话长起来的。
“这两瓶是我爸去年寄给我的。”赵青山说,“喝完了不够咱再去买。”
“赵叔在国外挺好吧?”李倾北问。
“挺好。”赵青山看着跟红酒塞较劲的夏虎,“去年给我娶了个外国后妈,这酒就是他们的喜酒。”
“还说呢,他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前一阵忽然说要把他接国外去,哎哟——”夏虎终于打开了红酒,“他没答应,但孙姨知道了这事儿,没少跟他闹。”
一提这事儿,赵青山就心烦:“我真是越来越没法儿和我妈交流了。”
酒斟满,三人先碰了杯。
夏虎说:“真的,孙姨现在巨离谱。不让他出门、不让他晚回家,每天一放学就开始掐点儿,晚回去五分钟都得炸。”他皱起眉头,“最离谱的是连我都被挤兑,我想找青山去吃饭他妈都不肯放人,还要阴阳怪气地说两句,什么学业为重啦、收收心啦……咱这高二才开学多久啊?操心得着高考的事儿吗?”
李倾北看了看赵青山,发现他确实比从前沉默得多:“那你今天出来……”
赵青山自己喝了口闷酒:“没事儿。”
怎么可能没事儿?他今天是偷溜着跑出来的,手机也直接关了机……
“我爸也离谱。”夏虎支起二郎腿,“他居然想送我去当兵,他也不想想,我上学都起不来床,要是真去了部队那还怎么活呀?”
李倾北说:“谁让你不好好念书呢?”
“怎么没好好念书?这不还没到要使劲的时候么……”夏虎说,“我将来想参加艺考,最近正琢磨找专业老师的事儿呢。”
“艺考?”李倾北问,“你想当演员啊?”
“是啊,我多帅啊?”夏虎是个厚脸皮,“老天爷给了我这么张脸,我要是不吃这碗饭那都愧对老天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