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竹他们刚拐进村道,远远就看到西北角上燃烧起了冲天的火光,一股股浓烟好似封锁了生命的气息。他们可怕的看到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鸣竹焦急的喊到:
“不好了,事态失去了控制。快点!我们得赶紧赶到村子。”
这些被长期压迫着的男人,第一次起来反抗就闯下了如此大祸,他们看着火蛇在空中迎风飞舞,有种从来没有的酣痛淋漓、欣喜若狂,这些火蛇就像帮他们起来反抗的英雄,也像长期被压迫的他们终于站了起来,像这个世界宣示——他们也是人!
但是疯狂过去之后,就剩下了满腔的理智与自卑,还有一时半会也剔除不净的奴性。
有人怯懦的说:
房子没了,银子没了,田地也毁了,女人的一切都没了。我们是不是也不配活在世上?是不是也应该跟这些房子一样,燃成灰烬?
听着那个男人的话,其他男人也也被自己在疯狂的发泄中,失去的理智,造成的恶果而害怕。
闯下了弥天大祸,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他们迎着烈焰,你一句我一言,说着沮丧话:
眼下,我们唯有一死了,平时我们没有做错事,也受尽了她们的打骂。
现在又闯了这么大的祸,把她们拥有的一切都给毁了。她们还不得通通杀了我们?与其让她们动手,不如我们来个壮烈,我们一起跳入火堆。跟房屋,跟所有的东西一起,烧个干干净净。
他们手拉着手,一步步走向了火阵,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给他们镀上了红边。
他们已经感觉到火焰的炙烤,头发都好像在滋滋的燃烧。
驾——驾——马蹄得得,几个人打马赶来,鸣竹骑在马上大喊:
“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一步,你们会被吞进火蛇里的。”
这时候,匆忙赶来的不止是鸣竹,还有玉润凤子分子和他手下的所有人,那些男奴们押着女人们也来到了,已经烧成灰烬,或者即将烧成灰烬的房屋前,来到了男人们想要赴死的火阵前。
那些男人~站住了脚,退了两步又站定了。
他们看到了鸣竹三个人,还有他们身后的一大帮人,尤其是那些女人们。
鸣竹没有对着那些男人们说什么,他反而走向了那些女人们,情绪激动的说:
“看到了吧,你们的家园毁在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就是被你们成天被踩在脚下的男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们以为自己能永远高高在上吗?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成为这些燃烧的房子,被他们的怒火点燃。
还好,你们失去的是房子,是田地,还保有着生命。如果你们再这样欺压男人,男人就会起来反抗你们,你们将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没有人会甘心成为任人打骂的一条狗,回想一下你们怎么欺负过这些男人。当今天,你们第一次被男人困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挑起了他们是人,不是畜生的怒火。
他们把二十几年受的折磨与苦难,一下子都发泄在了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上。
如果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打骂他,把他们不当做人看。只要他们还想到自己是个人,就一定会起来造你们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