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想与不想。
事实如此,强求不得。
可是,心为什么会钝钝的痛呢?
沈栖柔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心底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着想要见到忱宴。即便,他不再认识她。即便,他会杀了她。也没关系。只要能再见一面,就是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理智终是战胜了情感。
沈栖柔什么也没有做。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房中歇息,每一日喝着难闻的药汁。
裴梨词终究是皇后,只待了一日,便动身回了皇宫,据说是与忱宴一同回的宫。
新帝忱宴,鲜少会对人流露真情。即便是明央,也未曾得他这般珍视。
这时,明央已疯。
休养了近乎三个月,沈栖柔只觉得身体大好,整日待在屋子里怪闷的。
宫中忽而传来旨意,道是今夜梅花宴,宴请裴氏父母连同她这个小姨子一同前往。沈栖柔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晚风吹起裙踞一角,在空中划出一道极是好看的弧度,她的手心沁出微薄的汗来,心却是滚烫的。
这份安排,她求之不得。
看着镜中与现代时的容貌一般无二的脸庞,沈栖柔微微有几分恍神。正在为她梳发的小丫鬟艳羡地说道:“从前小姐不爱打扮,不曾想到,今日一打扮起来,竟是这样好看。”
很少有人夸她好看,学生时代,刻在沈栖柔骨子里的只有自卑。她一心一意搞学习,直到考上心仪的学校。
这似乎是大多数人生活的常态。
这些年来,自卑没有变,她甚至开始逃避生活,缩在自己的壳子里,不过分关注悲欢。
唯一暗恋过的学长,也从未明晓过她的心意。正应了那一句话: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这一段感情,尚未说出口,便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毕业之间,她便听说,学长有了女友。
那位学长,便是林云荫。
多年后再见,没有了当年的悸动。或许是因为,忱宴的存在,早已让她再也无法为别人而心动。
那一日,裴梨词的作风震慑到了裴府上下。且宫中派了不少人在沈栖柔身边,故而,这一段时间,她过得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姐。
沈栖柔的唇畔轻轻翘起清冷的弧度,似有嘲讽。她不知道,今日自己是否会冲动行事。即便一个人再是理智,面对朝思暮想的所爱之人,很容易乱了方寸。
大宴之上,她与忱宴相隔甚远。
裴梨词坐的与他极近,即使她与忱宴隔得远,也能够感受得到空气中弥漫的甜蜜气息。这三个月一直盛传的帝后和睦,或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