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来,艾尔莎一双本来就长得冷漠的眼睛里,露出了一层寒光:“我要你杀一个人。”
“呃,谁?”陈谦才刚刚准备过去把窗户也关上。
“轨迹。”艾尔莎说。
陈谦差点噎住……
艾尔莎靠在床背上,安静地说道:“他杀了聂宁远。”
呃,那个……其实叫他杀聂宁远的,是我。
不过这话他压在喉咙里没吭出来,他笑着问:“至于吗?聂宁远跟你什么关系?”
他看过聂宁远的简历,知道这就是个少年时期遭受重大打击,之后就一辈子没有再爬起来孬种。
值得艾尔莎这样吗?
“聂宁远不该死。”艾尔莎说道,“他和那些学院派不一样,他是唯一真正和噬极兽战斗过的科学家。他说过他的理想,他的追求,他父母的遗愿……所以,我答应过,我会保护他,一直到他有能力再次去面对噬极兽……以一个科学家的方式去面对。”
“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帮他转移的原因?”陈谦之前也猜到了,艾尔莎非救不可的人,一定是她起过誓保护的人。
“嗯,我答应过,我会保护他,到他的理想达成的一刻!”艾尔莎捏紧了拳头,“可是,轨迹,就在我面前,杀了他!”
哦,所以你就真的信了聂宁远是吧?
还什么“以一个科学家的方式去面对”噬极兽,他他面对个头,陈谦的手上可是有他的简历,也有其他真正牛逼的学者的简历,对比一看就知道,这个聂宁远最后连论文都已经是缝合的了。
他就连加入本我科学教,可能都是用的非学术手段。
但……
艾尔莎一个猎荒者出身的教官,思想单纯,好骗啊。
有个免费保镖,还是个在净木源这样德高望重的教官,聂宁远干嘛要拒绝?
但陈谦不能把这些简历给艾尔莎看。
没法解释来源。
而且,艾尔莎恐怕也不能理解什么是缝合论文,那这个对她来说就无法做成关键证据。
在当时轨迹被艾尔莎的空气墙隔在外面的时候,陈谦破悉聂宁远的身份是因为,他和阿蒙用的是同一种笔——那可不是一支在灵笼世界里很常见的笔,甚至都不是应该出现在阿蒙这样一个城防军手中的笔。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关键证据。
而且,现在那两支笔都已经不知所踪,除非聂宁远的家里有监控录像,否则,当时的场景也无法还原。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提交给艾尔莎教官的这个时候,陈谦就只能摆硬逻辑了:“我理解教官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轨迹为什么要杀聂宁远?”
“……我没有想过,但我也很想知道。”艾尔莎说。
“因为,阿蒙副队长,就是聂宁远叫来的。”
“不可能!”艾尔莎立过誓,要保护聂宁远,直到他完成他的研究,而且,她是来帮他转移的,他怎么会叫阿蒙副队长过来?自寻死路?
“乍一看是不可能,但是,我们从聂宁远的视角来看,”陈谦也不着急,很耐心地说道,“你艾尔莎教官能来帮我转移,是不是也会去帮其他的科学教余孽转移?”
“……”艾尔莎想说其实不会,但从聂宁远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