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军不禁愣住了,这个问题,就等于是如何证明你是你,你们说你们是幽州军,那好啊,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就是幽州军,而不是并州军。
其实幽州军和并州军,都是大魏的军队,从装备到衣甲武器,配备基本上都是相同的,仅仅从外观上看,没有多大的区别,何况就算有区别,并州军也是可以假扮的,就比方说卫瓘和王颀的旗帜,并州军随手都可以制造出来,所以光凭旗号,是不足以证明他们就是幽州军的。
这些幽州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们七嘴八舌的嚷着,罗列着一条条的证据,可在贾成的眼里,这些证据没有一个是拿得出手的,所以他压根儿也不敢相信这些人就是幽州军,死活也不肯打开城门。
王颀就在幽州军的身后,他看到章武的城门迟迟没有打开,不禁是勃然大怒,要知道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幽州刺史,朝廷的封疆大吏,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县官刁难,而且还是这种生死关头之时,他怒提缰绳,快马冲到了章武城下。
前面的幽州军纷纷地给王颀让路,王颀到了城下之后,大喝道:“某乃幽州刺史王颀是也,尔等何人,敢如此刁难,延误了军机,你吃罪得起吗?”
贾成不认识王颀,自然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给唬住了,毕竟贾成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见过世面的,他冷笑道:“你说是你幽州刺史,何以为凭?”
王颀的肺都快气炸了,此刻他恨得不将贾成从城头上揪下来,暴打一顿,或者说直接将这家伙的脑袋给砍掉,王颀可是执节刺史,有权斩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像章武县长这样只有四百石的小官,王颀给他扣一个耽误军的罪名,分分毫就能要了他的脑袋。
可现在王颀呆在城下,根本没办法奈何得了贾成,这个时候战况紧急,分毫必争,王颀牙一咬,便从腰间扯下自己的印鉴来,大力一扔,直接就扔到了城头上,贾成一把便接住了,王颀大喝道:“这是朝廷亲赐的银印,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幽州刺史是中二千石的官员,银印青绶,银印虽然不大,但却是沉甸甸的,而且做工极为精良,贾成执得是铜印,从工艺上来讲,这两种印区别是不大的,贾成见王颀拿出了刺史之印,不禁有些惶恐。
今日之事,摆明了已经是得罪了王颀,即使此刻打开城门,也难保以后王颀不会给他穿小鞋,以他低微的身份,王颀这样的封疆大吏,想要掐死他,就如同是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所以贾成虽然对这方银印信了七八分,但他依然嘴还是比较硬,硬气地道:“那谁能证明这个印是真的?”
王颀气得是七窍生烟,本来以为他们赶到了章武城下,总算可以摆脱并州军的追击了,但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位六亲不认油盐不进的家伙,百般刁难,就是死活不开城门,眼看着并州骑兵就追杀过来了,自己居然还和这家伙这儿扯皮,王颀大怒道:“朝廷亲赐的银印你都敢怀疑,信不信本官入城之后,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贾成正想要怼回去,县尉在耳边耳语道:“贾县长,下官以前在幽州当过差,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幽州刺史王颀,下官以前是见过他的,那时他当的还是玄菟太守,贾县长执意不让他入城的话,那就小心以后遭他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