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别想走,当晚徐指挥就睡在了正房夫人这里。
而且和全天下百分之八十的中老年夫妻一样,躺在床上时,隔着半尺到一尺距离,相敬如宾。
以达到互不干扰效果,可以细想各自的心事。
徐夫人继续细想,周娘子十年前来家里时,只说儿子他爹失踪了,然后近十年来毫无消息,仿佛人间从没有这个人一样...
原来徐夫人也没多想,但今天就开始琢磨,周娘子到底有没有这个所谓的失踪丈夫?还是另有其人一直不肯明言?
族学曾秀才挺不错的一个人,周娘子对他都无动于衷...
徐指挥也在继续细想今晚遭遇,自家儿子和秦德威两个半大小子,手里又没什么钱,怎么点的美人?
而且还是一看就超级贵、还挑剔客人所谓花魁级别...刚才只顾的慌张回家,没有来得及多想,现在回过神来,立刻就觉得诡异了。
次日天明,秦德威拎着包,在大门等到了徐世安,然后一起去族学上课。
正所谓人生四大铁,两人目前已经完成了一半进度,关系自然不同昨日,至少徐世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想起昨晚去南市楼街,徐世安不禁心情雀跃,回味悠长。
他觉得自己人生第一次喝花酒经历很成功,没见以高傲挑客闻名的名花榜美人,对他都是笑脸相待一晚上吗?
从今天开始,他徐老三也是有故事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徐世安飘飘然,甚至还对秦德威提出了批评:“你昨晚作诗太过于刻意了,一点都不自然,为作而作的味道太明显了。”
秦德威翻翻白眼,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哄美人高兴而已,你还想多自然?
成年人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大家互为工具人而已,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随口反击道:“也就你这样幼稚的人,才会计较这些。”
“呸!你口是心非!你昨天问王姐姐说,如果你没有才华,王姐姐还会想着你吗,这还不叫说穿?幼稚!拙劣!”
秦德威有点尴尬,懒得回应。成年人的幼稚,那能叫幼稚吗?那叫到死仍是少年!
安三爷仍旧不停指责:“看你昨晚表现,真是烂到家了,各种唐突和不知所谓,简直拖我的后腿。”
我不生气...秦德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唇相讥:“只有你这种菜鸟,才把去一次花场当回事,没完没了的说个没完没了!”
徐世安突然变得忧郁了,很伤感叹口气道:“那我又能跟谁说?在族学里,也没法对别人说啊。满腔心事憋在心中,无人可诉。”
主要是怕喝花酒的事情传到母亲耳朵里,又该怎么解释?而且还连带上了父亲大人,那就更不敢乱说了。
“想跟别人炫耀显摆你听来的那些风月传闻啊,见识过的美人风情啊,也不是没有办法。”狗头军师秦伴读上线了。
“说!”安三爷立刻有所期待。
秦德威烦透了徐世安缠着自己反复聊风月事情,指点说:“你可以对别人说,我有一个朋友...这样岂不就不会暴露你自己了?”
“好主意!不愧是秦兄弟!”徐世安赞叹:“只要不是与女人打交道,你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情商也够用。”
我...我不生气,秦德威忍住了,又请托说:“我还有件事,我今晚不回你们徐家睡了。下午散了课堂后,你回了内宅见到我母亲时,对她说一声。”
徐世安停住脚步,眼神哀怨:“你今晚趁着我父母都在家,想自己跑出去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