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别人依然可以出入公所,一些儿也不碍事,谈何阻碍经营?望老大人先堪明真相,再做指示为好。”
焦总管忍不住就跟着指责说:“难不成钱业公所就任由你贴条封门,脸面何在?”
秦德威讽刺说:“你们还要什么脸面啊?”又对胡侍郎说:“敢请老大人评个理,难道钱业公所的脸面比县衙的脸面更重要?”
胡侍郎没理秦德威的挑逗,板着脸喝道:“尔等县衙虽为临民官府,但对治下商家肆意折辱,毋乃太过!
你可知道,焦贡士乐善好施,扶危济困,素来有善人之誉?
平日里些许小事就不必提了,前几年水灾之时,南京户部多方筹措救灾用度,商家里面还是焦总管登高一呼带头捐银,连当时大司徒都称赞了一声此乃良心富商!
本官也不以势压人,就只凭借公义问一句,你们县衙就是这样对待良心富商、善人财主的?你们县衙还有没有一点褒义扬善的念头?”
大司徒,户部尚书的雅称,同理少司徒就是户部侍郎。
今晚从开始到现在,焦总管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连连摆手道:“过誉矣!过誉矣!当不得!就是这点脸面,在县衙那里毫无用处,而且如今的年轻人也不讲德行,这样的美名不提也罢!”
正三品南京户部左侍郎的咄咄逼问和强大的道德压迫堪称非同凡响,没别人再插话了,都只看着秦德威如何反应了。
秦德威皱了皱眉头,突然就反问了一句:“当年那位褒奖焦总管为良心富商的大司徒,如今还在任么?”
众人差点一起骂,这踏马的是什么神鬼莫测的反应?太不着调了吧?
胡侍郎冷笑着说:“即便已经离任致仕了,那又如何?”
秦德威明显松了口气:“那在下就放心了。”
没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放什么心?
秦德威又对胡侍郎回应道:“我们江宁县冯老爷以及在下今日肯应邀前来,全看在大司马浚川公的面子上,不然根本不会到此!
但是在下看老大人你似乎有意偏袒钱业公所,对我江宁县多有贬损,未免太不给浚川公的面子吧?”
秦德威的意思是,我们江宁县的人肯过来听你哔哔,全是兵部尚书王廷相打了招呼才不得不来的,而你这样对待江宁县的人,是不是不给王尚书面子?
不过听在别人耳朵里,只觉得这话有点低端了,跟街头棍徒火并时报后台有什么区别?
胡侍郎答道:“本官皆凭本心和公义而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王司马当能谅解!
你也不用抬出王司马,今天只是本官私下里对你说几句而已,若到了明发谕示时,只怕你们更接不住!”
罗老先生又觉得能打圆场了,拣着时机入场道:“诸位何必意气之争,别无益处,徒费心神而已!”
秦德威长叹一声道:“我不是怕我接不住,而是怕公然力挺钱业公所的少司徒接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