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母鸡下肚,饥饿之感消失,头晕目眩的情况却没有多大的好转。
看来不是饿的原因,而是失血太多。
大庶长府的医师医术水平并不低,处理得也细心,但在总体医疗水平处于一个极低层次且没有创伤特效药的时代,以未经提炼的草药治疗莫守拙这样严重的刀伤,虽然有效,药效来得却比较慢,要想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
吃饱了肚子,莫守拙却感到越来越冷。
此时,时辰已近子时,莫守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去窗口看看,未走到窗口,人已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有娇吓了一跳,急喊一声:“少爷,你怎么啦?”
有娇急喊一声,奔过来跪到地上,将莫守拙抱到怀里,感觉他的身上很热,伸手一摸额头,很烫人。
“少爷,你发烧了。”有娇焦灼万分。
“没事,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好。”
在有娇的帮助下,莫守拙挣扎着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侧躺到床上,不使伤口被压。
“去端盆凉水来,把毛巾打湿。”
“我这就去。”
有娇速去速回,端来一盆凉水,将毛巾浸在水中打湿,再取出来拧干,敷到莫守拙的额头,并用手压住。
虽然已经到了初夏季节,但从深井之中打上来的水却依然很凉,毛巾一经敷上额头,莫守拙便有了一阵清凉之感,非常舒服。
“这要是有几片布洛芬吃上就好了。”莫守拙嘟嚷着说道。
“布洛芬?哪里有,我去拿。”
莫守拙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太远了,等你去拿回来,我早死了。”
有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少爷,你别跟我提这个死字,我听了害怕。”
“傻瓜,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是说说而已,怕什么?”
“我怕你丢下我不管了。”
莫守拙举起右手,“我向你保证,这一辈子不会丢下你不管。”
有娇被莫守拙逗乐了,破涕为笑,“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你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我就算没受伤,也被你搞晕了。去,给我拿瓶小刀子酒来。”
“你要喝酒吗?”有娇瞪大了眼睛。
“喝酒?你以为我想作死啊?我只是想用酒抹一下身体而已,可以物理降温。”
有娇听不懂物理降温这个词儿,去取了一坛酒来,打开盖子。
莫守拙挣扎着坐起来,脱了上衣,倒一些酒在手上,往自己的双侧腋窝处和前胸涂抹。
“我帮你抹。”
有娇说着,也倒了一些酒在手上,往莫守拙身上涂抹起来,直至把上半身抹了个遍。
酒精快速挥发,带来了一丝凉意。
有更夫的锣声传来,子时已到。
“去窗口看看,有没有黑衣人进入太师府。”
有娇起身去往窗口,从窗口往外看。
趁着这个地夫,莫守拙又倒了一些酒,伸手涂抹到了腹股沟处。
物理降温,将酒抹到腋窝和腹股沟这两个地方最为有效。
有娇在窗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回来,“没看到黑衣人,可能今夜不来了。”
“不必看了,就算他今夜还来,我也没办法。”
有娇将毛巾放到水中打湿,坐到床上,帮莫守拙把头抬起来,枕到自己的左腿上,把毛巾按压在他的额头。
“少爷,你的额头好像没方才那么热了。”
“那就好,我还正担心被烧成一团火呢!”
有娇“嘻嘻”一笑,“要是发烧能让人着火,那得多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