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以来,命运第一次掌握在了奴隶们自己的手中,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的吝惜,使得奴隶们开始蠢蠢欲动。
父亲找儿子,哥哥找弟弟,亲戚找亲戚,熟人找熟人,街头上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屋子里亲朋聚集秘密商谈,说的都是叛乱的事。
贵族们也在行动。
大长老府,八位长老齐聚,都是一脸忧郁。
“各位长老,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商议件事情。”大长老开口说道,“嬴氏军队发来的战书大家都看了吧?”
“看到了。”
“看到了。”
几位长老纷纷说道。
“各位有何感想,不妨如实说出来。”大长老说道。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虽然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却是不敢冒然说出口,大家都没有搞清楚大长老的意图,不知道是不是鸿胥派来试探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鸿胥部落,大长老的权位仅次于鸿胥,鸿胥在犬丘做太师的时候,整个鸿胥部落,其实就是大长老在主事。
见众人都不开口,大长老猜到了他们心中的疑虑,说道:“叫大家来,绝非族长的意图,是我自己的意思。既然大家心生疑虑,那我便先说一说好了。”
大长老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西王部落一分为五已有一千多年,鸿胥部落归于嬴氏部落也有数百年。嬴开是有一个大抱负的王,一心想让嬴氏部落列入诸侯之列,立国称王,创千年之基业。
嬴氏立国,作为十大分支部落的鸿胥部落定然跟着沾上荣光,可惜,鸿胥野心不死,明知事不可为却一意孤行,反将我等推入绝境。
现在城破地即,嬴开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是继续做贵族,还是变成奴隶,就在众位一念之间。”
大长老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而且话也说得直白,众长老再无疑虑,纷纷开口。
“汧邑城定然是收不住了,我愿全力追随大长老。”二长老大声说道。
“我等也愿追随大长老。”五位长老齐等附合。
“大长老,如此作为,怕是会戴上叛乱的帽子,岂不是对不起鸿胥先祖的信任与护佑。”三长老仍然心有疑虑。
“三长老,鸿胥部落本就是嬴氏部落的分支部落,是鸿胥先反了嬴氏,不义在前。我等为部落生存谋略,扶乾坤于即倒,使鸿胥部落重归嬴氏,这如何算得上叛乱?”二长老大声说道。
“二长老说得极对,大长老所为,乃是匡扶正义之举,绝然算不得叛乱,三长老不必忧虑。”七长老也跟着说道。
“三长老,鸿胥犯上作乱,将部落推入绝境,你若还是犹豫不决,一旦汧邑城破,我等这贵族身份恐怕就没了,到那时,你还要愚忠于鸿胥吗?”大长老说道。
“不但贵族身份没了,连我们的部落恐怕也要被拆解并入其它部落,这个罪责,我们如何能担得起?它日于地下面见先祖,又作何交待?”六长老说道。
三长老终于下定决心,“大长老,各位长老,是我愚钝,未看清形势,经各位一说,心中已澄明如镜,我原随大长老起事。”
此时,管家急速进来,“大长老,大事不好,近千奴隶已在街道上聚集叛乱,府中的奴隶也都尽数离府,侍卫们阻挡不住。”
大长老脸色严峻,“各位长老,形势危急,已容不得我等多作考虑,请迅速回府,带领本府侍卫趁奴隶攻击城墙守兵之时,打开城门,迎接嬴氏大军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