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尔淮怒不可遏,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提起小师弟,“你为什么不还手?!”
“怕伤到你。”小师弟顿了片刻,终于说出四个字来。
他未曾说只言片语,此时出口,声色没有丝毫起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焦尔淮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时听他说话,那口气登及泄了出来,不怒反笑,“敢情你会说话。”
“没想到稷山书院的弟子不仅脓包,还会胡吹海口,来来来,你说怕伤到我,我倒是要瞧瞧,你怎么伤我。”
小师弟岿然不动,任他提着。
焦尔淮叫道,“你出手打我,我且要看你如何伤我。”
小师弟摇了摇头。
焦尔淮道,“我给了你机会出手打我,你不愿意,可怪我不得,现下我要出手打你了。”
焦尔淮挥出一拳,势大力沉。
小师弟眼见拳头袭来,不动声色。
稷山书院众弟子眼见此景,也不惊慌,嘴角却挂了一抹笑意,好似要等着看笑话一般。
一拳上身,小师弟登时摔翻在地。
焦尔淮奇道,“你为何不躲?”
小师弟站起来,“我没有答应和你打架,为什么要躲?”
焦尔淮道,“你是故意瞧我不起?不想与我过招?”
小师弟面色平淡,“没有。”
大师兄见他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好,你不还手,我就打到你还手。”
说着又是一拳。
这一拳运足了灵力,非同前几拳可比。
然而小师弟仍是没躲,生生又挨了一拳。
焦尔淮修为在御天城弟子中数一数二,同辈弟子中,有几个能硬吃他一拳?
拳中腹部,小师弟跌出数丈来远,口中吐血来。
眼见伤势不轻,焦尔淮此时无奈大过了愤怒。
欺负一个不还手之人,此事传出,只怕名声有损。
焦尔淮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人,气急败坏,“你小子要怎样才还手!?”
小师弟道,“我不还手。”
焦尔淮道,“为什么?!”
小师弟缓缓站起身,抹了唇边的血,喃喃道,“我的手......只杀妖魔恶兽......不杀人,更不伤同门......此乃我的规矩。”
焦尔淮听了,大是纳罕,
这什么破规矩!
人生来叛逆,小师弟越不出手,焦尔淮就越想他出手。
你不出手,我就逼你出手,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焦尔淮使出《五拳经》里的拳法。
稷山书院众弟子也看得焦急。
赵致远忍不住叫道,“公输步,你再不出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焦尔淮听闻“公输步”这个名字,将拳一收,“你就是公输步?”
“正是。”
焦尔淮道,“以前早听说稷山书院出了一个神童,八岁修为便已超本院长老,名字叫做公输步,就是你?”
“正是。”
焦尔淮一听他是人人称道的“神童”,更是浴血尽狂。
你为神童,那今日就比比,是你稷山书院神童厉害,还是我御天城大师兄厉害。
焦尔淮好胜心大起,势要将这个神童踩在脚下来证明自己。
如若他赢了,那他将名震江湖。
旁人提起,当年御天城大师兄力破稷山书院神童,那是何等威风。
焦尔淮使出《五拳经》,对公输步拳来拳往。
可公输步无论如何,身上即便挨了七七四十九拳,摔倒又站起,站起又摔倒,终究是不还手。
他不还手,焦尔淮就不算堂堂正正的赢他,不能堂堂正正赢他,他又怎能名震江湖呢?
焦尔淮起初是生气,目的是羞辱对方,但此时他的目的已然变了,心态也变了。
他想尽办法让公输步还手,硬的不行,便来软的,甚至求他出手,软硬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