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师伯提剑直取师父咽喉,师父退后一步,反手使剑上劈。打散了黄衣师伯的攻击还不算完,又接着向下一斩,断了黄衣师伯使剑的那一臂。
泼天的喊叫正来自于黄衣师伯。
这时哪里顾得上疼痛,黄衣师伯夺路而逃,途中还把几具尸首往师父身上踢,为自己的生存,希望多添机会。可这人只知道逃跑,完全也没顾得上师父其实站在原地,并没有追去。
见到那人逃远了,逃到寻常目力不可及的时候,还没有停下脚步。师父等不及这人完全逃出视野,就直挺挺倒地。我以为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艰难爬过,察看师父的状况。
师父两眼通红,老泪横流,但不像是有什么伤。
我回头劈开绑住姒莜的绳结,就躺在了师父的身边。我也没有力气再动了,让姒莜解开另外两人,发令让郭门的人来救他们吧。
“师父。”
“嗯。”
“是师伯吗?”
“嗯。”
“他们不是……”
“嗯。”
我看师父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得躺着。一直到姒莜唤来郭门的人,我一看到这些人近身,我才卸下了力,昏迷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在一驾马车上。
车没有走,只是停在原地。看边上的篝火痕迹,应该这几天都在这里。我一问,才知道是怕仙阁的人再来追索,才没有入城。在城外找了个地方露营。
姒莜端了水过来,看我醒了,把我扶起,靠在她身上,一点一点给我喂水。
“姒莜,师父呢?”
“师父没事,在对面马车上养伤呢。有个叫游成的郎中,说认识你们,可以为你们诊治,我们就让他去医治师父去了。我们也才知道,原来师父的外伤根本不算什么,不会伤及性命,不过,好像染上了‘情志病’,所以看起来才这般严重。”
“情志病!我大概知道病因了。”
细细想来,师父好像说过九位师伯都死了,但是等师父回山之后再去的时候,所有尸首早应该面目全非,或者都被人收敛了才对,几位师伯的尸首,应该不是师父亲手所掩埋。
我也亲眼见到了黄衣师伯,应该他也是仙阁的人才对。只不过为什么当时救了师父而死的师伯们没有死?而且并没有来找师父?或者是没有去陆府剑门去报仇?他们是组成仙阁的门主们吗?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郭增福?
这些问题,可能连师父都不能完全明白,我只能寄希望于游成了。
“姒莜,帮我请游成过来。”
“嗯,好。”
姒莜去请游成,游成掀开门帘进来了,姒莜没有跟进来。
“游兄,愚弟有一问,自知唐突,但与我师父有关,请游兄不要怪罪。”
“我早知有这一日,但说无妨。”
“不知游兄可否告知,令师的名讳。”
“我师父姓陈,上言下成。”
陈言成?这不是师父说过的师伯的名字吗?我记得有一晚师父醉酒,用古语音节说的一串名字中就有这么个名字。
“游兄,你可知道令师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