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说的都是套话,像是什么不背叛啊,同生死啊什么的,我也懒得听,不感兴趣。我只知道,现在我又多了一个长辈。
名分定下,张果也不像原来那样谨小慎微,逐渐开始活跃起来。或许是她俩确实到了这一步交情,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张果一定是故意套近乎,然后让师娘求师父,教她武功。
就算如此,师父也没有松口,结果还是由师娘来教。那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反正师娘到现在,应该也不会师父的剑法吧。
徐珵这次暂时消停了,没有继续出现在眼前,使什么阴招。张果一定会把他的谎言拆穿,他应该像上次一样谋划什么才对,哪会像现在一样平静,事出反常啊。
所以我只能怀疑到张果身上。
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张果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动,和师娘就像寻常姐妹一样。不可放松,继续盯着就是了。
俩道士当中那个老的,骗够了钱,回乡下去了。小的那个没有走,说是我们可以在路上保护他,等他想好了别的骗钱的方法就继续他的行程。
还在这儿,那就自然得有些用处,要不然,让我们这一群人成了他的护卫,那得开多少价钱。他的任务很简单,盯着张果就行。
到了金城地界,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人一多了,就自然会降低速度。就比如,原来一辆马车,坐下我们几个就足够了。熊慢行带着小四儿一来,就非常挤了,现在又多了张果和风道士。一辆马车属实不太够用。又买了一驾车马,让张果带着俩小孩儿坐在后面。
午后小憩,无人注意之时,突然出现一股异香,不多时,马车飞进一只鸟来。我睡着了,是后来风道士告诉我的。后来风道士又告诉我说,这鸟飞走的时候,腿上系着纸条。
夜里没有找到宿头,在荒郊野地对付一宿。白天睡的不少,夜里没有什么睡意,就算有也得强撑着,生怕有什么变故。罡鹤接替我守夜,我找了一棵树,靠在上面假寐,微闭的双眼时刻盯着马车。
金城,古时曾是西域的一部分,早年间就归附天朝,现在也是胡汉混居。此处景象,与中原地区大不相同,常有戈壁险滩,人,也是不多的。但也有水槽丰茂之处,我们现在就找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草丛悉悉索索,探出几个人头,紧盯我们的方向,但又没有什么行动。篝火有些恍惚,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抽出一把短匕,藏在腰间,随时准备动手。
鸟叫?是人的哨声。
张果从车里蹑手蹑脚下车,趁着罡鹤打哈欠的功夫,俯身向着那一行人走去,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看来不是冲我们来的,那我也懒得管。
“人呢!”
师娘大喊大叫,以为是我和罡鹤守夜不力,对我们一顿呵斥。
罡鹤理亏,低头挨骂。我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把昨晚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师娘也就没了那么大的火气。
找还是不找,意义不大。半夜偷跑的人,那肯定是下了决心,不会让我们找到的。说不定已经远走高飞,消失于人海之中。
金城城门,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
城门大开,两排站满了不知某府的家丁和仆人,这是夹道欢迎的意思,不知道是哪家的大人物要来了。我们站在一边,寻思着,等着那人进去,我们趁乱也就混进城内,不会被外人所知。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这大人物还真是有那个架子啊,愣是不出现。
许是等急了,城里踱步出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这应该就是那家的老爷了吧,那这么多人迎的是谁呢?刚想到这儿,戴着斗笠蒙着面的女子身影袅娜,款款来到这中年男子身前。男子向后退了半步,没有站在那女子身旁。
“小姐,您要等的人还没来吗?”
“再等等吧,孙伯。酒菜凉了,再安排下人去做一桌。”
原来这叫孙伯的中年男子只是管家之类的人。那还穿得如此体面?这得是多大的家业才能容许的呢?并不止如此,这家老爷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平时看来,谁家主人也不会容许下人穿得这么华贵吧。
天儿热,那女子似是忍耐不得高温,摘了斗笠除了面纱。这不是张果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