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的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决定的。
敖迟泪如雨下,紧紧搂住袁祈雨。袁祈雨这些天头一次受到温暖,也是尽力哭泣。两人哭声此起彼伏,交融在一起,诉说自己的委屈。只是这些委屈,有的正当,有的不正当。
哭了半晌,两人哭声才稀稀拉拉的结束了。袁祈雨攥紧敖迟的手,要往“家”走,敖迟不计前嫌,也就往张府去了。
袁祈雨就不该话多。
“夫君,这些日子,我才知道,没有了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人世间生存。只有你,才值得托付。”
敖迟停下脚步,瞪着袁祈雨,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哦?是吗?”
敖迟甩手就走,临走还把我拉走,不给袁祈雨一点机会,去求任何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我本来还寻思敖迟这也太窝囊了,还有些不忿。谁知道敖迟这是怎么被惹着了,我可从没见过他如此气愤的样子。
到了张府。
敖迟把我拉回他的房间:“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走吗?”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
敖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凳子上:“因为她提到了‘只有我’三个字。”
“什么?”
我当然不能理解。
“记得吗,初识的时候,我还冒充是师父的干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求你帮我把她抢出来,对吧。”
“是啊,那……”
“那个时候她就说过一样的话。离开我的时候,也对那个人说过一样的话。今天这是我听到的第三次了。”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种亲昵的话,成了袁祈雨的武器,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每一次说的时候,都发自真心。只不过说多了,也就没有力量了。一个人处在泥淖之中久了,只要没有试图挣扎过,就算被人救出来了,有的时候也会不长记性,下一次,还会陷入深渊。
是非功过不多做评说。
张果提了两壶酒提开门进来。两壶酒属实精致,也就够一人两口。
“你怎么还踹门!”
“这不是手上有东西嘛。”
“好吧,你来干嘛。”
“找你喝酒,你不在房间里,他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了呗。”
“你先坐吧,别说话。”
“老娘偏不听你的,我就是不坐。”
这个小泼妇还真是没有眼力价,没看到这还有一个人在这儿难受着嘛。我不好明说,只好使眼色,希望她能明白。
这小妮子看明白了,却没有接我的茬:“使的什么眼色,难不成要勾引小姨?”
“去去去,说什么瞎话……你没看到敖迟正难受呢么。”
“看到了啊,这不正好喝酒吗?”
拿起酒壶晃了晃,两个壶都只有一半,看来她已经自己喝了一顿了。
“改日喝酒吧,今天你先回去吧。”
不好说硬话,先搪塞过去,就希望张果不要过来干扰敖迟。
“不就是袁祈雨弃你而去,又去而复返了嘛。”
敖迟满眼血丝,脑门上血管鼓胀:“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