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足,就不需要酒过三巡了吧。”李绣缘说道。
“您说了算。”
“哎,毕竟远来是客嘛,不能让人家说我们礼数不周到。”
“哪能啊,我到了老先生这里,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啊。”
“哈哈哈,好,我也不拖沓。”李绣缘沉吟片刻,拍了拍李柏谟的背,“收拾一下。”又对福满楼说:“这边请。”
等到了那已经焚了香的屋子,李绣缘仍是拜上三拜,取出先天八卦盘备用。
“福香主,问卦吧。”
“是。”福满楼不管有没有用,先对着李绣缘手上的先天八卦盘就是一拜,“请问白水楼出路在何?”
听此,李绣缘写下六个数字。
“坤卦,利北方。”
福满楼一喜,“早说先生一卦算天,我还尤有不信,今日看来,着实是闻名不如见面,多谢先生。”说罢,福满楼对老人行上一礼。
“您卜了这卦,我心理可就安稳多了,正要向楼主交差,不便多留了,一应报酬,明日送到。多谢多谢。”
“呵呵,客气客气。”老人也不挽留,等送走了福满楼,拿起枪,对着破木板就是一枪,直打得木板四分五裂,粉末纷飞。
“这玩意可比武功好使多了。”老人抚摸着长长的枪身,犹自笑道。
“干爹,这玩意普通人都能用,要是平国百姓人人一支,倒也不至于怕了洋人来。”
“洋人造的东西,始终是洋人的,等什么时候我们自己能造出来了,才不会怕洋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怕。”
“嗯……”天冲殷死死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说:“我想学这个。”
天冲殷抬起头,“我明白了,干爹,毒方在这个时代,对我,对七绝教已经不重要了,比起天南海北地去找一张只有少数人能用的毒方,不如学会造洋枪的技术。听说,洋炮更厉害,飞机,大炮,火车……”
“嗯,时代变了,殷儿。”李绣缘看着他喃喃自语的样子,摸着少年的头,慈祥地说道:“那咱们不找毒方,咱们走江湖。”
“是要去福叔叔那里吗?”
老人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天机所显,你要去天御学本事。”
“天御宗?”
“嗯,天御宗,这是天御宗的入宗介绍信。”李绣缘拿出一封信,“有人介绍你到天御宗深造,送来了这封信,这封信来了许久,直到刚才,我才看见你的命。”
“皇帝的地,我去干嘛,皇帝都要倒台了。”
“哈哈。”李绣缘笑笑,“你把皇帝想得太天真了,他一日不死,便一日是天子。”
李绣缘抽着烟枪也觉得没意思,搁着细细跟天冲殷道来:“皇帝和朝廷,只是打不过洋人,你眼看他被崇明会,被复兴教欺负,好似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一脚。呵呵,只是示敌以弱罢了。”
他眯着眼,看向东方,“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更何况管天下的皇帝。你别看现在复兴教霸占北边,崇明会盘踞南边,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其实跟走钢丝也没两样。”
“那皇帝岂不是稳坐钓鱼台?”
“那不是,你以为崇明会和复兴教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皇帝要他们挡枪,好,他们真就顺杆子爬,爬到了皇帝老儿头上拉屎拉尿。现在就看谁先忍不住了,谁先忍不住,就要遭另外三方的联手打压。”
“那我为什么要去天御宗?要去帮朝廷?”天冲殷难以理解。
“不,恰恰相反,你是去搞垮皇帝的。”
“搞垮皇帝?”
“是,但搞垮皇帝,不是为了搞垮皇帝,是为了百姓有粮吃,有棉袄穿。你知道洋人管我们这个叫什么吗?叫封建帝制,扯淡。”
“人家怎么知道我的。”
“我哪知道,去就行了。”
“怕不是鸿门宴哦,知道我名字,那也就知道我身份,我是七绝中天冲族的人,姥姥既是天冲的祭司,也是全教的大祭司,要是抓了我这唯一传承人……”
“我问你,鸿门宴是谁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