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的盛京宫内,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女子坐在御花园的桥廊之中,面对着满塘早已结了冰的池水。
只见这个女子所穿的衣服上用苏州那边独有的刺绣技巧绣出了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而那凤凰尾翼上的羽毛用的却是蜀绣的风格。其余的点缀在周边的花纹则是用了其余大江南北的刺绣方法。
一件凤衣便囊括了整个天下。
女子双手攒动,小心地掰着手中的糕点,将碎了的糕点统统放在了桌上的盘子中。
而在此时的盛京宫内中轴御道上,一个五十岁的男子不骑马,不坐轿。只是身穿一袭明黄底子的四爪蟒袍步行而来。一路之上但凡步行过宫门,站立在门两边的侍卫皆是下跪行礼。
等男子走到了御花园的长廊时,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然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臣参见太后娘娘!”
宇文广跪下行礼之后,没有急着站起身来。而是在等,等着这个女子说上那么一句平身。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竟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客套和热络。
“哀家想问一下咱们建安的摄政王一个问题!”女子放下手头上的糕点,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说道。
宇文广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与太后对视。眼中有些许不解!
“哀家不知道你管永宁公主叫什么?永宁公主又怎么称呼你?”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端着那盘掰碎的糕点走到塘边。
“永宁是我的侄女,她自然是称呼我一声皇叔了!”男子依旧是跪着回答,不过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
女子也不着急只是背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哦?天地君亲师。何时这亲在君之前了?”
男子左右瞥了一眼周边,看见太监和宫女都在。只得悻悻然地说:“太后教训得是!永宁公主是君!”
太后点了点头,也是看了一下两边的太监宫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哀家有些话想和摄政王说一说。你们也不用围在这,毕竟是自家人。岂能有什么加害的道理?”
两边的太监宫女听到这,纷纷地都退下了。
整个长廊之中,唯独留下了这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和这一位寡妇。
“你既然知道你是臣,永宁是君。为何又要逼着她招陇右那个混小子做驸马?”
话还是那番话,人也还是那个人,可这语气分明就是变了。
而宇文广也是没等她说什么所谓平身的话,自己个就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敲打起了自己的膝盖。
人老了,终究是比不得当年那般。
“因为她是君!”宇文广一边敲打一边接着说:“是我建安的公主!既然生在帝王家,这命就由不得她了!”
太后回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叔子,一脸愤恨地说:“可你别忘了!她也是你侄女!”
“那又如何?可你也说了天地君亲师,亲在君之后。我难道不心疼自己的侄女?”宇文广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半块糕点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
“既然她是君,你是臣。岂有做臣子的逼迫君主?”
太后将盘子放在边上,气愤地坐到了摄政王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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