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是最快捷,获得的利益也是最大的,但冒的风险也是最大的。所以当年的谢氏佳丽就进入了太子宫,后来生下了皇子郑郊,他们也获得了郑文便宜父皇的宠爱,眼看距离成功只剩下一步了。
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先帝居然会暴毙而亡,未留下只言片语的遗诏,这就引起了北地士大夫及贵族武勋势力的强烈反扑,一下子大好的形式就化为乌有,本来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七皇子郑郊一下子就率先出局了。
而登上皇位的却是那个跛着脚,毫无存在感的九皇子郑文。而他一登基,仅仅不到两个月,就接连掀起三个大案,而且有两个大案就涉及江南,而且江南还是重灾区,一下子江南各方势力就坐腊了。
而另一派,则形成了以李同爷爷李重为首的势力,他们主张依靠军功与功勋进入大乾中枢,真正的在大乾朝堂立足。
这个方法,耗时时间长,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都有可能,所做的努力也更多,而且努力了也不一定成功!
所以他李同与许多本来准备学文的优秀江南人士被安排进入军中,扎根江南驻军大营,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一说都是辛酸泪,一步一步往上爬,他最终调入禁军,获得先帝的赏识,成为禁军的三大实权人物之一,后来郑文登基之后,把禁军改编为军林军,他出任禁军右师将军一职,虽然名义上还只是羽林军的三大实权人物之一,但实际上却是独统一军,成为羽林军中的巨头,参与了羽林军的建军成军工作,终于在大乾军方有了立足之地,他都不记得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泪了,反正是熬着,熬着呗,熬着熬着就习惯了,再浓厚的乌云终究是遮不住太阳的光芒,上天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又努力的人!
这不机会来了,陛下任命他作为原河北节度使林苍的副手,奔赴江南,重整金陵大营,扩编至四十万,为南伐大理及安南做准备,一整编完成他差不多就会成为大乾军方的重臣了,等南伐一结束,立下武勋,他差不多也会成为大乾军方的重要军头了,这一切的苦,一切的累都是值得的!
他想到他爷爷临终之时,拉着他的手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悲从心来,一时间感慨不已!
他记得,那天他身着一身黑色的甲胄,腰佩长剑,看上去威武高大,而他爷爷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看着同儿这一身打扮,爷爷看了,心里很高兴,也放心了!爷爷快要死了,也没什么放不下了,最后嘱咐你一句,你担着爷爷的期望,肩负着江南人的希望,你要好好做,要耐得住寂寞,忍受得了苦累,一步一回头,踏踏实实,堂堂正正做人,在大乾军中立下武勋,也让那些北人看看,我们江南人也是勇武的!”
最后重重的捏住李同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高喊:“武勋!武勋!武勋!”遂溘然而逝。
李同清清楚楚的记得,爷爷离开时的笑容,虽是笑着的,但隐约中有那么一丝不甘!那天,他一言不发,也从未流过一滴泪,只深深的记住了那个笑容,那就是他一生的动力!
李同默默的望着远处的金陵城,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爷爷,一路走好!您的好孙儿李同又重新回到江南了,武勋之路已然不远。”
……
而远处的金陵城中。
李殷是精神抖擞的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色的甲胄,红光满面,不像一个等死的人,却像一个随时准备出征的将军,一切都那么自然,毫不矛盾。
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他的谋士胡功,正细细的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