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见了,才开口说道:“都起来吧,闲话就不多说,速速进城。”
至此,江南的军政大权就交到了刘健的手里。
一个时辰后,刘健在金陵衙门召见了江南节度使林苍及江南节度使副使李同,相互见过礼后。
刘健才率先开口说道:“林老将军,你也是大乾军方的重臣了,刚刚履任江南节度使至今,你也说说江南节度使部的情况,让我心里有一点底,陛下对江南的驻军情况可是关心得紧呀!”刘健坐在椅子上,有些疲倦的说道。
吴勇听了,马上就站起身来,对着刘健行了一礼,方才开口说道:“刘相,本将刚到江南,就接管了江南节度使大营,查看了相关档案,虽在籍二十万人,实际上金陵大营却只有三万八千五百四十八人的真实人数,这些人亦然被我解除了武装,关押在金陵大营,而且武器军备都很沉旧。而至于江南各郡的地方守军情况,暂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依照金陵的情况,想必不是很好,至于江南民兵系统,基本上是废止了,刘相江南的驻军情况堪忧呀,朝庭得下大力呀。”
顿了一下,林苍又才开口说道:“至于陛下给我的诏令是,在江南召集四十万江南本土人组成的大军,二十万江南精锐军团,为南伐做准备,二十万本土守军驻守江南,作为后援兵团。但是到现在,我们才在金陵地区召集了一万多人的新兵,依照现在的进度,要召集足够的兵源,怕是要到明年中旬了。”
刘健听了,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又方才开口说道:“还是有些慢了,难道江南人就真的那么不喜参军吗?要是如此,我会向陛下建议北兵南调,重新组建江南节度使部,无论如何,在我离开江南之时,也要有四十万大军,在明年年底全部列装完毕,再有两年的训练期,及物资储备期,到第三年,无论如何也要南伐。”刘健是执着的说道。
而一旁的李同听了刘健的话,心里却是有些急了,刚想要站起身说些什么。
林苍却又开口问道:“刘相,您什么时候回京呀?”
刘健听了,却是笑了笑,方才开口说道:“那谁也说得准呢?陛下的诏命什么时候到,我就什么时候回京,但我估计,也就明年的三四月份吧!”
“这次陛下让我到江南,一方面是让我整顿江南的官场吏治,另一方面就是查看一下江南及周边地区的风土人情,为接下来的南伐做准备,陛下心中可是期待甚高呀,所以说,你们要抓紧了。”刘健是笑呵呵的说道,说得好似不怎么在意。
但林苍却是听出了其中的认真,就问道:“刘相,是不是朝庭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这有些急呀。”
刘健听了,却是摇了摇头,又才开口说道:“你呀,是个老将了,但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政治上讲究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南伐,未来的十到二十年,军事重心将南移,朝庭社稷,在戎与祀,军事重心南移,政治重心也会南移,起码江南地区的政治地位在大乾将会急速上升,打仗可不仅仅只是军队准备好了就可以了,这可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又岂是那么简单的,在燕京,不经过一番激烈的搏奕,南伐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成的,不快又如何在搏奕中胜出。”刘健是面色沉重的说道。
而林苍听了,却是有些明白过来了,当今陛下南伐的方针终究只是在朝堂重臣传开来,虽取得了大多数重臣的认可,但三百年来以武立国的大乾,北方军功贵族在大乾势力庞大,他们这些人虽说逢战必喜,但他们的根基终究在北方,大乾的军事重心也一直在北方,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官位就是一分利益,多了二十万人的军队编制,虽然军费总体上升了,但北方占的比重则下降了,这是实打实的侵蚀他们的利益呀,更何况是将军事重心南移,他们又怎么会受得了呢?不经过一番激烈的搏奕,这事确实是难办呢?
而林苍又才皱着眉头,有些不确信的问道:“刘相,要真的如此吗?南伐毕竟是有益于大乾的,有益于大乾的整体军方,那么不会那么不智吧?”
刘健听了,却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方才开口说道:“你呀,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占了坑,当然不急,但庞大的北方军功贵族,心里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