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而过,火势更大了,郑文被众甲士簇拥着退出天坛,而羽林军也开始在李卫的指挥下开始扑灭大火。
……
燕京观音寺。
这是一座建立了十六年的佛寺,位于南城区的偏僻一角,始建于建启元年,供奉的主要是求子观音,占地面积不广,平时民间的香火也不旺,但在大乾的上层名声却很广,这座佛寺主要服务的就是燕京的上层人士及家眷,因此还是比较富丽堂皇。
而今夜,这座佛寺也并未受到袭击,因此并未受到丝毫损失,但是此时的观音寺却是灯火通明,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锦衣卫指挥使郑一率领大批锦衣卫团团把观音寺围住了。
观音士的一个僻静庵堂里,主持玄复正对着一个全身黑衣、一头长发的男子吩咐道:“孩子,一下我带着僧众拖住锦衣卫,你从暗道而走,今夜燕京大乱,不会有人注意道你的,你一定要要活着。”
顿了一下,又才开口说道:“你告诉我大哥,事不可为,让他尽早遁走,尽快考虑后路,至于我已是出家之人,本该斩断红尘,一心侍奉我佛,但终究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那股贪欲,今夜就是佛祖降罪之时,让他不必悲伤!”此时的玄复却是那么出尘。
那人听了,却是明白眼前之人抱着必死之心,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咽的说道:“大师,你跟我一起走吧,反正燕京早已混乱,我们还是能逃出去的。”
玄复听了,却是满面笑容的说道:“李浩,孩子啊,别再说这些傻话,观音寺既然被锦衣卫围住了,想必锦衣卫指挥使郑一肯定到了,不见我,他又怎么放心呢,孩子,也别再说了,快走吧!”
李浩听了,脸上的悲伤更甚了,刚想说些什么。
玄复却是又开口说道:“我告诉你的藏宝之地及藏宝图,你自己千万要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准吐露。”
顿了一下,又才压低声音的在李浩的耳边说道:“就是我大哥,你也不准告诉他,你一个人知道就好,那是我在燕京十几年的积蓄,今夜之后,只会有你一个人知道。”
李浩听了,却是满脑子疑惑,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是外面传来了巨大的砸门声。
而玄复也催促的说道:“孩子,快走吧,记住我说的话。”他是脸色平静的说道。
李浩听了,对着他点了点头,弯下腰,用双手掀开了一个坐禅用的垫子,揭开石板,跳了下去。
而玄复见了,也急速的弯下腰,把石板还原,又把垫子盖在了上面,起身看了看,发现没有丝毫不妥之处,才长舒了口气,转身出了庵房。
而此时的郑一也率着大批锦衣卫砸开了大门,冲进了观音寺,刚走一截,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观音寺僧众。
只见打头的就是玄复,一身素色僧衣,身材高大,四十岁左右,却是一股出尘之气,而他身后的却是寺庙的僧侣,不少还拿着僧棍,皆是一脸怒意。
双方隔着一丈之地就那么停立了下来,但隐隐的对立却表明双方不是一路人。
玄复对着郑一揖了一个礼,方才笑着开口说道:“阿弥陀佛,郑将军别来无恙,小寺地小僧少,却是怠慢了贵客了。”
郑一见了,却是哈哈大笑的说道:“本将是该叫你玄复大师呢?还是该叫你李声?没想到啊,十多年了,你这个不良人的二号人物却是躲在燕京的这座小庙里,真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啊,居然还在燕京混得风生水起,真是没想到啊!”
玄复听了,面色不变,心中却是颇为复杂,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于是,他平静的开口说道:“贫僧既然已侍奉我佛,俗名就不必再提了,将军称呼贫僧玄复即可。”
“哦,玄复?是不是还想着复国的美梦?本将看你就是个假和尚,面上慈悲为怀,暗地里不知想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你们这些李唐的余孽,就该死绝了才好。”郑一是讽刺的说道,但语气却是恶狠狠。
玄复见了,却是笑了,又才开口说道:“将军所言甚是,但将军还不是当今陛下面前的一条狗,又跟我有什么区别?”他也是讽刺的说道,显然想激怒郑一。
但郑一听了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不过看看你的光头,本将也释然了,和尚嘛,不就凭他那张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