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已经不能用了,我将它丢到一边。
“(天阙语)阴阳造化,听我敕令,以炁为媒,展吾神通。”
伴随口中的低声吟诵,一团金色的光球在我的手中凝聚,像一团火焰,散发金色的光芒,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这种金色的光不像是夏天耀眼的金色阳光,充满生机与活力,反而像秋天的金色落叶,带着肃杀死寂的氛围。
象征着衰亡的金光照向四周,让这些本身就是恐惧代名词的怪物有了些许畏惧,它们围着我,却始终踌躇着不敢过于接近,我缓缓伸出握着光球的手,将它像火把一样举在面前,然后慢慢后退,企图退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虽然感受到了林汐的思维碎片,但思维碎片是它的主人在还活着的时候产生的与死亡后溢出的在感受上有很大的区别,林汐的那枚碎片,很明显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产生的,这暂时表明她应该还没有死,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我伸出手,用手中的光球吓走靠过来的海怪群,我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像是电影中那些用火把逼退野兽的求生者。
后面就是已经被挤碎的墙壁,我成功地逃脱了这个不足20平米的小房间。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海怪群中,我看到有一只的肚子上还插着半截折断的木条。
这家伙是恢复了吗?可是刚才它确确实实死了,难不成会复活?但海上的那几条似乎没有这个特性啊。
但是又怎样呢?你们也追不上我了。
“嘎呀!”
尖利的叫声在我身后传来,鞋子早就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水流轻轻抚摸我的脚掌。
这些海怪,刚才明明都是一个方向进攻,难道我的后面也被包围了?
我猛地回头,海怪卷曲的触手已经接触到我的身体,它的行为有些奇怪,没有其他海怪的那种犀利和精准,弱弱的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莽撞感就像是一个刚会骑自行车就在马路上乱走的小孩。
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只蜷缩在房间一角的怪物。
我居然把它给忘了!
我将右手中的光球对准黑压压的怪群,左手展开,向它的经络中输入能量,然后胳膊肘撩开银色的长发,随即轻巧地快速向下划过,一道残影闪过,海怪的腕足断了,绿色的脓水从平整的切口处流出。
我踢了踢腿,甩掉还缠在腿上的触手末端。
【“后来有一天,能再见面,不知是何年,回忆太重,伤痕太痛,不希望你懂,”】
歌声萦绕在我的耳中,等等,这个是………这个世界里,除了我,只有林汐会唱这首歌。
那么说……我扭头看向在水中蠕动的海怪,林汐的思维碎片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家伙,它接触过林汐!
这次遇到的思维碎片很奇怪,我无法感受到当时林汐的状态,模糊,残缺,充满了不确定性。
看来要找到林汐,它是关键,我需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来确定林汐的行踪。
海怪似乎有些退缩,缩回了触手,一点点往后蠕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看上去和其他海怪有些不同,以至于我一开始把它当做了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影。
不过,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弱,它各个方面都越来越接近周围的那些海怪。
算了,不管了,这么大基数,偶尔变异一只不奇怪。
我赶上前去,试图抓住那些滑溜溜的触手,而每当我靠近,若隐若现的歌声总是出现在我的脑中。
【“当岁月将我们分割渡不同的河………”】
【“话说不出口就来唱首歌这应该会有用………”】
若即若离的歌声有些像是哭诉,又有些却逐渐单调,像是照着歌词念出来的一样。
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在刚进入村子时,那位看到海怪的舞蹈的村民就是这样,而且很大一部分的思维碎片都多多少少有这种趋势,相反,像孙莹、墨大爷和林家的人这样明显地看到临终前最后一刻的才是少数。
只不过,林汐的并不完整。
可恶,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右手的光球好像有些顶不住了,光线忽明忽暗,而海中的怪物却再次蠢蠢欲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