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却面露古怪之色:“赵院长如今是四院之首,孙禹又是阳山山主,二位完全能抓住阳山的权柄,为何处处躲躲藏藏,反倒让杨通等人勾结外患,日渐做大呢?”
“到底是什么在威胁着阳山?”
赵权面露苦笑,说道:“阳山传承四百年,所依仗的无非三物《昊阳归息诀》《大烈撼天剑》以及《龙象混元》,后者锻体,中者御敌,而前者则是阳山之根基。”
“《昊阳归息诀》玄妙无比,与《龙象混元》一般都是观想的法门,却要高深许多,相传此法时阳山先祖开宗立派时,带着阳山飞升,受烈阳星辉笼罩后,烈阳星辉在阳山山巅镌刻出来的法门。”
“只有修得此法,才能与烈阳星辰沟通,带着圣山飞升,去往星空,让阳山再次接受烈阳星辉。”
“而《昊阳归息诀》只有在阳山山巅才可感悟,可自从百年前,第十三位阳山山主起便再无一人能抵达那处,哪怕他们修至武君,强行去往山巅,也难以做到。”
“第十三位阳山山主与我们的师尊第十四位阳山山主,都是为了完成每代山主带领圣山飞升的使命,强行闯入山巅想要感悟《昊阳归息诀》而被山巅的烈阳星辉所伤,最后怀疾而终。”
“到如今,已经有足足七十余年,阳山未有接受星辉洗礼,阳山就快要从圣山跌入凡品了。”
“一座圣山对于一个王朝而言,是何其重要?若是圣山数代未有飞升,那朝廷自然会介入,派出能人带圣山飞升,而那时,圣山也得改换门庭……”
“所以孙师兄从接手阳山那天起,便一直想要修成《昊阳归息诀》,但每次前往山巅,却都被山巅上的星辉所排斥,就好像我们阳山的弟子,已经被烈阳星辉所抛弃了一般。”
“若真是如此,只能说命不在我,那也无可奈何。但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孙师兄却发现背后另有隐情,似乎有人在操纵着烈阳星辉,或者说在利用烈阳星辉杀害一代又一代的阳山山主,而目的或许是为了让阳山改朝换代,又或者还有什么更大的谋划,但作为阳山的弟子,师辈之仇不可不报……”
听到这里的李丹青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忍辱负重,处处示弱,是为了引出那幕后黑手?”
“是也不是……”赵权摇了摇头,却是不愿意在这事上,再做言说,而是转而言道:“三个月之后,星辉之门会再次打开,那时朝廷也会派人前来观礼。”
“当然说是观礼,实际上却是监视。”
“你若是有心的话,就尽可能带着你的弟子们去接近山巅之处,至少不要让朝廷的人借此发难……”
李丹青沉吟着又点了点头,他倒没有再这事上多做推辞。
如今阳山是他唯一可以仰仗的地方,他与阳山已经是休戚与共,他自然不愿意朝廷的人将手脚伸到这处。
“放心吧,本世子必定尽力而为。”李丹青郑重言道。
得到这般回应的赵权面露心安之色,他言道:“阳山有外患也有内忧,今日之事那些家伙恐怕有所察觉,你我日后若无必要还是不要有太多联系,免得那些家伙再生祸端。”
李丹青听出了赵权的话中所指,他又点了点头,站起身子朝着赵权拱了拱手,便要离去,而走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赵权放在一边的木盒,言道:“赵院长,日后这东西还是要少喝,年纪越大,就越要注意保养。”
听到这话的赵权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窘迫之色:“年纪大了,难免有老眼昏花,被奸人所骗。贤侄多走一步,帮我把这东西扔了吧。”
赵权说着,将那木盒一抛,落入李丹青手中。
李丹青拿着此物,嘴角有笑意漫开,但又赶忙止住,正色言道:“院长日后得长个心眼,被人诓骗事小,伤了身子事大。”
说罢这话,李丹青也不待赵权回应,转身便快步出了房门。
他脚步飞快,直直出了赵权所在的别院,这才放下心来,将木盒拿出,打开细细一闻,脸上顿时露出迷醉之色。
“赵院长暴遣天物!”
“本世子是有德者居之。”
“这同门之间的事情,想来应该算不得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