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的胸中没有多少墨水,所知道的但凡有些许应景的辞藻都在这时被他搬了出来。
李世子倒是很满意自己编造的故事,他的头在那时高高抬起,脖子伸得老长,似乎是在等待他想象中的掌声与欢呼。
但显然,事实让他失望。
大风院的众人看着他,赵权一行人也看着他,郢离等人同样看着他。
只是前者扶额,中者敬佩,后者宛如在看傻子。
大风院的众人当然希望李丹青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这样一来有了赵权的到来事情也会变得简单起来,但李丹青却还是保持着自己吊儿郎当的一贯风格,口不择言,词嘛……多少也有些不达意。
赵权接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倒是知道李丹青的计划,只是对于李丹青的厚脸皮,还是低估了些许。
至于郢离众人,那却是在一阵紧张之后开怀大笑。
本以为李丹青又是请动了赵权,又是找来了秦承古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大动作,给出什么样无法反驳的理由,却不想只是这样一番无稽的说辞。
“我说李世子活在梦里,当真还真就活在梦里。”郢离脸上的阴郁之色,在那时散去,他面带嘲弄之色,笑呵呵的看着李丹青:“李世子不会真以为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把十位冬青院的弟子,说成是永生殿的奸细吧?”
“还是说当初有李牧林罩着的日子,让李世子觉得世人都这般好诓骗?”
“那时候可真不是因为李世子如何能颠倒黑白,口舌如簧,而只是因为有李牧林在,没人愿意与你计较这些,而不是你的谎言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郢离的讥讽让李丹青的脸色微变,他有些慌乱的言道:“什么叫一面之词?我大风院几十号人都可以作证!”
大风院的众人虽然也觉得李丹青编造的故事有些离谱,但总归不可能在这个档口掉李丹青的链子,在那时纷纷连连点头。
郢离却不屑的笑了笑:“诸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们觉得这样的话能信吗?”
“张囚!给我拿下!”
这话一落,张囚倒是没有犹豫,对于他们而言,郢曲一行人的死只是他们捉拿李丹青的借口而已,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李丹青说得再好,有再多的证词也罢,都无所谓。
更何况,他们更清楚,郢曲一行人根本不可能是永生殿的奸细。
只是张囚的脚步方才迈出,赵权却在这时一个闪身拦在了张囚的跟前:“张师弟!这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怎么?赵院长觉得郢曲一行人是永生殿的人?”根本不待张囚发话,一旁的郢离便寒声问道。
“这不是觉不觉得的问题,至少郢公子不能就断定郢曲一行人就不是永生殿的人吧?如此草率的就要将李院长一行人抓走,于情于理都是不妥!”赵权也沉下了脸色如此言道。
“郢曲是郢家的人!”但这话却像是戳中郢离的痛处一般,郢离的声音在那时陡然增大,眉宇间亦是戾气涌动。
“他从小生在郢家,长在郢家!他若是永生殿的人!那是不是整个郢家在你赵院长的心中都是永生殿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