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离瞪大了眼角看着夏弦音,僵笑着说道:“弦音……这都时候了,你也有心思开玩笑?”
“不是玩笑,陛下也应允我的奏折,这会估计圣旨应该也已经到了郢家府邸,郢公子离得远了些,但不出五日,应该也能收到消息。”夏弦音平静的言道,看向郢离的目光中不带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神情古怪,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作声,也不愿参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只是这其中的古怪还是让他们的思绪有些紊乱。
这郢离与夏弦音的亲事当初是姬齐钦点的,有道是圣意难为,怎么仅凭夏弦音的一道奏折便让陛下转了心意。不仅不为此事震怒,反倒还委以重任,让她来查明阳山覆灭之事。
这背后的深意是什么着实值得推敲。
“唉!”
“我就说,审案子就审案子,非得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下好了?我估摸着夏司命也是不喜欢郢公子这扭扭捏捏的性子,所以才退的这门亲事。”
“嗯,说起来,郢公子这模样倒是很适合进宫里做事,正好,我跟宫里的林老头有些相识,要不我给郢公子写上一封引荐信,郢公子去那里常伴圣上左右,何如啊?”
但还不待众人从这算得上惊人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李丹青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郢离此刻的脸色铁青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李丹青这话,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回头看了李丹青一眼:“李世子还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咬牙切齿的说罢,又愤懑的看向夏弦音,寒声道:“夏司命既然心意已决,郢离自然不好强求,今日身体有恙,就不陪诸位了!”
说罢这话的郢离一拂衣袖就要转身离去——他本意是想要在这里好生看看李丹青被打为阶下囚的狼狈的场景,却不想这景象还未看到,自己反倒让人看了笑话。虽然周围这些官员并未出声议论此事,但郢离却能感受到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
他如芒在背,不愿久留。
可是李丹青却在这时一个闪身拦在了他的跟前。
“郢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李丹青显然有意为之,他把脑袋凑到了郢离的跟前探头看着郢离,笑呵呵的问道。
本就怒火中烧得郢离哪里会理会李丹青,他寒声道:“我去哪里还轮不到李世子关心吧?有这份闲心李世子还是担忧担忧自己怎么才能不做这阶下囚吧?”
说着,他的一只手伸出就要推开李丹青。
但李丹青却将他的手死死抓住,郢离一愣猛然发力,却发现李丹青手掌上的力道大得吓人,他分明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道,却无法挣脱李丹青的手,反倒是自己的手腕被握得发疼。
他的心头一凛,想起了之前带着那个草包马旭前去捉拿李丹青的场景,那次出手的李丹青力量极为可怖,哪怕是以他灵观境的修为在其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这李丹青难道真的一直在藏拙?
“郢公子怕是忘了,咱们都是阳山崩塌时在场的当事人,李丹青有嫌疑,郢公子你何尝没有啊?”
“夏司命还未开始审问,你就想要离开,是心底有鬼吗?”李丹青的声音忽然低下了许多,带着一股寒意,响彻在郢离的耳畔。
郢离一愣,下一刻怒极反笑:“李丹青!你是真的走到绝路吧?这般肆意攀咬?你觉得这话有人能信吗?”
“我信啊!”而这话刚刚出口,身后一道清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