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纪凌烟还未起床就听小桃咋咋呼呼地说,今天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连纪凌海都没去衙门上差,还说连同女眷一起来的,现在柳氏正陪着呢。
纪凌烟被她吵得头疼没了困意,索性起来。洗漱过后,又不想摸针线,便翻出前些天纪端阳给她的那本话本故事看了起来。“姑娘,不吃饭吗?今天厨房送来了花卷、酱菜、鸡蛋还有小米粥。”小桃见她又窝在炕上不动了,便问道。
“你自己吃吧,天天的就知道吃”纪凌烟说完也不理小桃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小桃一听纪凌烟不吃了,正合她意,自己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听有小桃吃饭的声音和偶尔纪凌烟发出的怪笑声。
等小桃吃完看见自家姑娘还沉浸自己的书里,就自己收拾了碗筷给厨房送去。现在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见有人进来也顾不得是谁就直接使唤起来。
管事婆子李妈妈是柳氏的陪房,在纪府里很有体面。她奉了柳氏之命来请纪凌烟过去见客,在屋外喊半天了也不见人出声,她又不能私自进去,便又上前去敲门,敲了几声也不见人出声,想着应该是纪凌烟领着小桃狂园子去了,于是她又打发了人去园子里找,而她自己则去了两位姨娘那里找。
丫头婆子找了半天,几乎是把整个纪府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纪凌烟,而柳氏那里因等不到她,便又差了大丫头来寻她,无奈她只能先回了柳氏那里把情况告诉了柳氏。
柳氏无奈只能告诉来客说纪凌烟染了风寒不能下床,不便见客了。
而来访的贵客正是五鹿城里的大族夏家,夏家的长房长孙夏正堇和纪端阳是同窗。夏家之所以全家来访是因为,夏正堇在贡院突患恶疾,若不是纪端阳及时的喂他吃药又细心照顾,那夏正堇只能让别人抬出来了,更别说能不能中了县试。故夏家长房的人前来致谢,又听纪端阳说那药是纪凌烟让人准备的,所以想当面表达谢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边纪端阳的房里,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夏正堇正和纪端阳说话:“这次真是多谢你和你小姑了,要不是你们,我这次怕不等考试结束就被人抬出来了”说到这里,夏正堇还有些后怕
“你祖父是怎么说的,可查出了那些吃食为何被人下药?”纪端阳有些关心的问道,夏正堇的家里事他也是知道一点的,夏正堇袓上有人官至一品大员,后也有人陆续入朝为官,夏正堇的祖父夏老爷子是个举人,但并没有入朝为官。
夏正堇的父亲倒是考进二甲,也入朝为官,奈何体弱死在任上,寡母只能带着他回到袓居,夏老爷子一心想光耀门楣,奈何三个儿子,最有才气聪明的大儿子死了,剩下的两个儿子只是着父辈的荫封混日子罢了。
“无非就是两位叔叔中的一个,祖父已经罚他们闭门思过。等到这些县试有了结果再另做打算。对了,你说这些吃食都是你小姑准备的?”夏正堇不愿多提那两位叔叔便岔开了话。
“是呀,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这位小姑,古灵精怪的”提起这位小姑,纪端阳忍不住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一下你这位小姑,好让我当面表达谢意?”夏正堇有些试探的问道,对于纪端阳的这位小姑,夏正堇是如雷贯耳,纪端阳常常和他提起这个小姑,说他小姑是最聪明的,最会玩的,最会吃的,让夏正堇很羡慕他有个年纪相仿又亲近的姑姑。
“那倒不用了,小姑最烦这些虚礼了,你要是想谢她,就找几本子话本游记,她看见这些比看见我都亲”纪端阳提起这位小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小姑还真是有趣,不知可曾许了人家?”虽说这样问人家不合规矩,但夏正堇还是这样问了
“这个不曾听说,你知道我小姑是我爹的堂妹,我小姑的亲哥哥在边疆戊守呢。”纪端阳没作他想,只当他是好奇。
这天,夏老爷子一家用了午饭方回。自此,夏正堇三天两头的往纪府跑,纪端阳只当他是来请教自己爹学问了。却不知道他已经打起了他小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