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不盘查货物,仅仅盘查船上人员身份便罢。
此时,已是入夜。
赵卓乘船来到扬水渡口,士卒在渡口处拿着火把挥旗叫停。
赵卓跟船夫说了几句后,一步踏上木板。
“身份凭证。”士卒拿起火把照了照赵卓的脸说道。
赵卓将玄衣卫官令给拿了出来。
士卒看了一眼后面色一变,连忙抱拳道:“见过……”
赵卓拍了下士卒的肩,士卒登时一顿,只听赵卓低声道:“带本官去见你们将军。”
“是。”士卒转身,举着火把带路。
路过一名巡防的军士时,他使了个眼色,军士瞄了眼赵卓,会意了士卒的意思,上前走去,立在木板上代替士卒盘查往来船只。
不久。
军营中央军帐。
士卒领着赵卓走进,在里头守将的皱眉注视下,赵卓废话不多说,直接拿起官令。
守将见之一惊,起身抱拳:“不知这位玄衣卫大人来此有何事?”
“一事,两月前可有自澜县而来的二十艘的商船?”
“两月前……”
守将思忖几许,苦笑道:“这位大人,此扬水是海州和江南的出入口之一,每日往来船只太多了。”
“澜县距离此处又不远,每日从澜县而过的商船甚多,别说二十艘了,数十上百艘的都有。”
“大人如此询问,本将实在不好回答。”
赵卓皱眉道:“本官是问二十艘商船同时经过的。”
“同时?”守将眉头紧锁,半晌看向士卒。
士卒摇摇头。
见此幕,守将回道:“那没有。”
“没有?”赵卓眸光一凝。
“没有。”守将摇摇头,“商船,一般都是大船,同时拿出二十艘商船的一般都是大家族、大商贾。”
“诸如此类大户人家,每个县城都没几家,且不一定做江南的生意。”
“至少本将来此驻防盘查四年以来,同一时间有二十艘大船经过的事情倒是有,但极少。”
“至于大人说的两月前是没有的。”
赵卓低头沉思几许,突然眸光一亮,抬眉道:“同一时间四五艘商船经过有没有?”
守将笑着点头道:“如果只是四五艘商船同时经过,那就太多了,几乎每日都有。”
赵卓笑了:“敢问将军,附近可还有南下江南的关卡?”
“回转入澜河,向东120里,通过岸边渡口上岸,行20里,有一尧山关。”
“回转入澜河,向东260里,同样从渡口上岸,行25里,有一翠屏关。”
“海州东南方向,包括本将驻守的扬水渡口,仅有此三个关卡可入江南。”
闻言,赵卓面露微笑,抱拳道:“多谢将军告知。”
守将抱拳回礼,笑道:“区区小事,随便问问路人便知,大人何须言谢?”
“告辞。”
“告辞。”
赵卓出了营帐,来到渡口,船夫靠岸等待。
上了船,给船夫说了几句,再拿出几两银子递上,船夫面色激动下,划着船便走。
赵卓驻足在船头,面带淡笑。
如若真如杨师所言,县令要把白银运入江南,从此前情形来看,只能是分批从三关而入。
这县令,当真狡诈!
“呵,任你狡诈如狐,依旧会被杨师推测出来。”
赵卓暗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