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向后院走去,两名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
迎面走来一妇人,张然露出笑颜。
“老爷回来了?”
“回来了。夫人今日可好?府中有无事宜?”
张夫人抿嘴一笑道:“老爷安心,妾身看着呢,能有什么事?”
“那便好。”张然笑容满面。
张夫人宛然道:“老爷劳累一日,快快进屋宽衣,妾身伺候老爷沐浴。”
张然点了点头,在张夫人挽着臂膀下,夫妇二人迈步进屋。
两名丫鬟立在屋外守候。
仅是一瞬,屋内传来一道惊呼。
紧接着,屋门被打开,张然一脸严肃却又有些惶恐的看着两名丫鬟道:“今日有谁进了屋?!”
两名丫鬟相顾一望,皆是一脸茫然,旋即神色紧张道:“老爷,今日就和往常一样啊。”
张然神情漠然道:“除了你们这些伺候夫人的丫鬟外,可还有人进屋?”
两名丫鬟摇了摇头道:“没有。”
“老爷。”张夫人看向张然,面色难看。
张然摇头道:“夫人且去,老爷我需要静一静。”
张夫人欲言又止,张了张嘴道:“是。”
“砰!”张然进屋关门。
他来到桌前坐下,借着烛光,从手中拿出一张纸条。
其上写着:小心魏均。
魏均是谁?
澜县县令!
这纸条是从哪儿来的?
为什么要让他小心魏均?
难道……
张然双目微微一鼓,眸光泛起惊色,压抑着声音咬牙道:“魏县令要加害于我?”
此念一出,他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沉静下来。
“先要知道这张纸条是从何而来的。”
“难道是府内有人作祟?”
“这不可能。”
“这么多年了,如若府中有人心怀不轨,早就生事,不该在此当口来这么一出。”
“而且,很多仆役和丫鬟都是精心挑选,且忠心耿耿,真要知道些什么也只会亲自跟我相说才对,不该如此。”
“那么,另有其人闯入府邸特意送上这纸条?”
张然微微皱眉。
“且还附上一句话来警示于我?”
“若是县令想害我,说明这人是在帮我?”
“可是,为什么要帮我呢?”
张然不解,皱眉思索。
“魏均此人表面上爱民如子,实则内心贪婪无度。”
“从15年前上任澜县县令一职,一坐就是十五年。”
“表面上看是百姓挽留且自认能力不足,又兼掌管银矿事宜让府城满意,这才连续几次有升迁之机都被魏均婉拒。”
“实则,他是看上了此处银矿。”
“从上任之时,筹备三年,从十二年前至今,连续三次蓄水覆没军饷船队,借银矿之便,主动为南沙营解围,又借解围之机,多准备二十艘商船,然后暗度陈仓,将银子运往江南。”
“也依此,贪墨了数千万两白银不止。”
“虽不知魏均为何要将银两运往江南,但听魏均准备告老还乡,便知魏均过段时日就要南下江南做富家翁了。”
张然叹了口气道:“在此期间,先是以重金诱惑我,再跟我联手诱惑秦县尉,从而我和秦朗就上了贼船。”
“如今魏均准备辞官还乡,只等府城上报州城批准。”
“虽说推荐我当澜县县令,可会不会只是托词?”
张然低头看了眼纸条道:“让我小心魏均,若是魏均真想害我,那么在州城允许他辞官的文书下达之前,我应该无事,就怕他真在辞官之际,派杀手暗害于我,还有县尉秦朗。”
“真要如此,我和秦朗就是死人,那银矿的秘密除了魏均外将无人可知。”
“真会如此吗?”张然面色纠结,旋即脸色一沉,“魏均此人奸诈,也不知他是如何网罗到众多江湖高手的,事关身家性命,不能赌!必须要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