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人生得意需尽欢,莫待那流水落花春去也时空泪垂!”
李乾德举着酒杯故作慷慨地说。
“有话就说!”
左良玉淡然说道。
左梦庚并没有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什么,左良玉一直身体不太好也很少出去,所以至今依然不知道自己儿子正在大举搜捕锦衣卫呢!
“鄙人只想问问宁南伯,您准备继续在这里喝酒到何时?刘泽清被忠勇伯斩了,刘良佐也被斩了,高杰刚刚在黄得功与黄蜚的大军威胁下解除了兵权,算算这当初的各镇,也就只剩下宁南伯与黄得功了,那黄得功抱上了阉党的大腿,他倒是圣眷方隆前途无量,只是不知宁南伯是否可以如黄得功般献媚阉党呢?”
李乾德说道。
“我说了,有话就直说!”
左良玉冷笑道。
“那宁南伯对朝廷新政有何看法?”
李乾德说道。
“陛下圣旨,咱们做臣子的当然要听陛下的。”
左良玉淡然说道。
李乾德干笑了一下喝了杯酒。
“圣上惑于阉党弄臣,所为日渐昏聩,这湖广之地新遭贼寇荼毒,各地皆已残破,可以说百业凋敝,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不想却又遭新政,这百姓生计越来越难了,南京衮衮诸公皆江浙之人,丝毫不顾我湖广民情只知肆意聚敛,湖广百姓怨声载道啊!”
他紧接着叹息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四川人吧?”
左良玉冷笑道。
“下官家乡已被贼据,恐怕亲人早已遭毒手,身无牵挂,自然言无所忌!”
李乾德说道。
他是四川南充人。
“那你就再说些言无所忌的。”
左良玉说道。
“宁南伯有大功于天下,湖广之地**南伯才得以收复,陛下都能违祖制封那李自成为秦王,以宁南伯之功难道不能封一个楚王?李自成为北都留守管淮河以北,楚王难道不能为承天留守管九江以西?若宁南伯封楚王则湖广士绅无不拥戴,宁南伯手握大军威震天下,背后有湘鄂荆襄黔川之地数千万百姓,此后世代为大明捍御上流岂不美哉!”
李乾德说道。
好吧,这就是湖广士绅对付新政的办法。
让左良玉做下一个李自成就行。
拥护他当承天留守,楚王,和北都留守,秦王一样,后者独霸北方,前者割据九江以西,辖区单独行自己的政策与朝廷无关,然后湖广,贵州,四川的士绅们就都不用管新政,继续快快乐乐地不交税了。
左良玉冲着他露出一丝微笑。
“大胆,你是要本爵造反吗?本爵对陛下忠心耿耿,岂是尔等能蛊惑!”
他突然一拍桌子喝道。
紧接着他就准备拔剑……
李乾德瞬间傻眼了。
但也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间被推开,一脸凝重的左梦庚径直走了进来。
“父亲,我杀了几个锦衣卫!”
他说道。
左良玉拔剑的手瞬间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