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扯淡吗?
凭什么啊!
谈钱?谈钱伤感情!
“诸位以为忠勇侯执政如何?”
王夫之突然笑着说道。
“若非于田地之上咄咄逼人,侵渔士绅,倒称得上大明第一能臣,整军经武使大明几复太祖成祖之强,大力推行新种使江南无饥谨,兴工矿重商贸使民间日益富庶,自张居正以来无可比拟者,纵然张居正与之相比亦差了许多。”
夏允彝老老实实地说。
他这话其实有点亏心,理论上杨庆没侵渔过士绅,只是借着经界把士绅侵渔的官田又收回去,但官田以外真正士绅原本所有的是不动的。
当然,有罪抄家是另一回事。
“仲彝过誉了吧?杨庆之功在于舍弃北方,江浙本就富庶,之前朝廷以江浙养天下,故此使得江浙受天下之累,如今他断臂才使得大明绝地复生,若崇祯朝诸公无北方饥荒鼠疫之拖累未必不如他。他只不过是把这病树上朽烂之处切下,自然剩下一个花团锦簇,若此时再把北方千万饥民塞给他,他一样搞得焦头烂额。即便如此江淮之间,甚至河南一带能恢复稳定,靠的也是地瓜之功,若无此物增加的粮食,他也一样没这么逍遥。
倒是这强军一道确是无人能及。”
顾咸正说道。
他可是从西北逃回来的。
西北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他是很清楚的,杨庆断臂求生,以北方甩给李自成换来大明在南方的稳定这是不争的事实。甚至到现在还对北伐没有兴趣,宁可和多尔衮停止,宁可每年就跟岁币一样给李自成一百万石粮食买和平,其实就是不想再背那么多负担,即便这样淮河两岸的屯田区,也是靠地瓜在支撑着。
“但这地瓜徐文定何尝没搞过?结果又如何呢?”
王夫之说道。
说完他端起地瓜酒。
顾咸正不说话了。
的确,徐光启也不是没搞过,甚至徐光启连冬储都解决了,地瓜疏很明确指出,地瓜窖藏在北方甚至优于潮湿的南方,虽然火炕育秧还没搞出来,但在北方山岭推广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可结果又如何呢?还不是照样石沉大海?朝廷各方势力,地方士绅,重重阻力让本来就不算强势的徐光启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意图,最后只能黯然放弃,否则大明至少提前二十年在北方推广开地瓜,那时候不说西北饥荒能否解决,但山东北直隶河南的饥荒绝对大幅缓解。
大明也不至于落到南渡的下场。
然而徐光启做不到的,无论杨庆和李自成,却都能够在最短时间內做到,这就不能说人家是运气好了。
“诸位,大明需要一个权臣!”
王夫之语重心长地说。
“之前那些纯粹内耗的党争也该结束了,至于田地,他不是还没公然学那贾似道吗?”
他接着说道。
在坐的精英们一片沉默。
“贾似道我是不会做的!”